赵从的心化作了一汪春水,只恨不得与她天长地久地这样下去,他吻她的额头,拿起被子将两人裹紧,道:
“好,你怎样对我,我都高兴。”
只要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好,他想起前世那些被她漠视的日子,只觉自己如今犹在梦中,心里不禁患得患失起来,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连草闭着眼,轻笑一声。
他总是这样,无论她对他怎样,他都好似乐在其中一般,就算自己对他发脾气,他也从不生气,反而千方百计地去哄。
只不过很快,连草忽然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错觉,笑意骤减,忍不住将头埋进赵从的怀里。
也许,他们真的需要一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她心中那没来由的恐惧也许才能彻底消散。
连草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肚子,暗自猜想,也不知这一回,能不能有个小家伙出现在这里。
若是再不成,她可真的要去吃奶娘给的药了。
她调了下姿势,窝在赵从怀里,闭上了眼睛。
***
又过了半月,连风带着左若云回了京,可是他既没有回韩国公府,亦没有来赵从府内,而是带着军队驻扎在城外,不肯进来。
原因无他,皇帝快要不行了。
赵深年轻时四处征战,早就伤了身子,常年都用汤药调养着,这些年又操劳国事,身子底变得更差,今夏的一场风寒,竟要了他半条命去。
这些日子,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国事都是丞相和两位皇子在操劳。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朝中的势力渐渐分成了两大派。
一派是尊崇立长的守旧派,推崇的是三皇子赵哲。
而另一派则是主张立贤,想要七皇子赵从成为太子。
两派势力水火不容,每日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这几日,赵哲自然是到处收买人心,不断请百官去家中吃茶,忙得脚不沾地。
而另一位当事人赵从反而显得淡定许多,他除了忙些分内的国事,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在紫宸宫中侍疾。
每当深夜,他才会回到家中,撩开帐子,俯身亲吻床上人的额头,然后抱着她入睡,而不到寅时,又早早进宫。
这一日,赵从又早早的起身,不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而是叫醒熟睡中的连草,给了她一个手牌。
连草揉揉眼睛,映着早晨微弱的灯光瞧手中的手牌,面带疑惑,瞧向赵从。
只见他弯身,拉着连草的手,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这是出京的手牌,若是到了申时我没有派人回府传消息,你便拿着这个出城去找连风。”
说罢,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大堆银票,“那些你都带上,不管在哪儿,总有用得着钱的地方......”
他话还没说完,连草便猛地起身抱住他。
原来这些日子他心中的事情,就是这个。
她攥着赵从背后的衣物,道:“你要把我丢下?”
她说完这句话,眼泪便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沁湿了赵从的左肩。
赵从抱紧她,抬手摸上她的头发,滚了滚喉咙,笑道:“傻瓜,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你是我的命。”
“只是,世上之事没有万全,我虽将一切已经部署妥当,可总是怕个万一,万一我要是失败,那你——”
“我殉了你去。”
赵从的手一顿,双手抚上她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方才,你说什么......”
他的心跳加快,眼睛中尽是难以置信。
连草捧着他的脸,神色中全是无所畏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赵从,若是你失败了,我便殉你。”
这是从嫁给他的那一天,她便想好的路。
在赵从呆愣的目光中,连草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他,道:“所以殿下,请你一定要胜,我哪里也不去,只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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