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她冷待是这样的滋味,也不知前世的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
“你不相信,我便读给你听。”
赵从拿起手中的信纸,开始一字一句读起来。
“殿下,今日下了一场大雨,将你种的菊花都打败了,望你不要生气......太医来把脉,说我脾胃不调,我甚是失望,希望又落空,也不知何日能有喜讯......”
他一张张地读过去,除了一些生活琐事,提及最多的便是怀孕生子的话题。
“别读了!”连草听得心焦,一把夺过赵从手中的信纸,一页页地翻开来看。
书信是真的,上头确实是她的笔迹。
可是她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用词与赵从撒娇调笑?
她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说话,可是怎么能和赵从这样?
他是她的仇人啊!
连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转身便将那些书信撕得粉碎,扬手洒在空中。 看着满天的纸屑如同雪花一样慢慢飘洒下来, 连草才将心底里那刹那间的悸动按捺下去,重新变得冷漠。
这些书信本就不该存在,她是被蒙骗了才写出这些东西的, 那个男人重活一世,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哄骗她,叫她傻傻地将一颗真心交托出去。
实在可恶。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如今当务之急, 便是解决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不能因为孩子再与赵从有任何的牵扯。
连草将手撑在桌子上, 再次开口, “我说得很清楚,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你若是不依, 我有的是法子弄掉它。”
她等了许久,赵从都没有回答他。
连草急了, 转身就要再与他去理论,却见他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在捡被她撕碎的信纸。
因为受伤, 他动作有些迟缓,每捡几片便要歇一下,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愈加苍白, 头发也没好好梳,几缕发丝斜斜的垂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从头到脚看着便是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连草的脚步顿了顿。
其实从昨晚她挣开眼睛起, 她便没有好好的看过如今的赵从。
他比前世显得要年轻许多,也没有白头发,兴许是因为年龄不大,整个人散发着属于青年人的蓬勃朝气。
自己差点杀了他,可是他好似不再意似的,非但不生气,还好好声好气地过来哄自己,生怕自己生气似的。
如此做派,真是瞧着很不习惯。
连草仔细回想了下,终于想起来,赵从这样子倒与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分外相像。
只是后来......
连草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想下去。
赵从愿意捡就捡吧,那是他自己的事,与自己无关。
连草转身就往外走。
这回赵从倒没拦她,可就在连草走到门口时,守在门口的两个宫人见她出来,一左一右的跪在她跟前,双手交握伏地。
“皇后娘娘,外头下了雪,不宜出门,您还是回去吧。”
连草不理,继续往外走,却被她们双双抱住腿,动弹不得。
“娘娘,求您,怜惜怜惜奴才们吧——!”
陛下虽没下令,但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知道,若是皇后娘娘出去出了事,那她们的命也就只在朝夕之间而已。
连草对这些人并不熟,但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得她们受罚,只得扭过头,朝殿里喊:
“赵从,你的这些卑鄙招数还没用厌吗?你若是想,便一刀杀了我,咱们一了百了,何苦这样折磨我?”
“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来一次又何妨?若你想像从前一般将我囚禁,好叫我继续当你的金丝雀,那我劝你,最好做好死在我手里的准备!”
天爷啊!皇后娘娘到底在说什么?!
宫人们都牢牢将头压到最低,恨不得脑袋上没有长那两只耳朵。
昨日还好好的,恨不得整日腻在一处,一会儿不见就要想的,今日便张口打打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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