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请他废后的言论,渐渐被不断提起。
那天,在紫宸殿的正殿,他对着宰相,终于下了对连氏父子的杀令,并言道:“他们二人所作所为,与皇后无关。”
......
连草只觉得荒谬,“所以,上辈子,我们一家都被那种药给害了?”
她站了起来,直视赵从:“当时,你为何不说?”
害得她那样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
赵从苍白着一张脸,道:“我不知道。”
“当时,群医束手无策,根本说不出你得的是什么病,后来,你父亲和哥哥都出现了那样的症状,我便以为,是连家人从祖上传下来的病根,无法根治。”
“而且。”他看着连草道:“我若是告诉了你,你肯定不会想活下去。”
连草颓然坐在椅子上。
是啊,若是她知道自己成了一个疯子,还杀了奶娘,她定会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连草脑子里一团乱,忍不住转起身,就要离去。
“连草!”
赵从在身后叫她,“你要到哪里去?”
连草慢慢回过头,神色复杂。
“赵从,我能理解,也很感激你前世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毕竟还是杀了我的家人,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留在宫里,陪在你身边。”
她垂下眼睛,淡淡道:“让我回家去,好吗?”
面对她这样安静的诉求,赵从忍不住滚了滚喉咙。
他站在那里良久,久到连草好似以为他已经没有了生气,才听见他缓缓开口:“好。”
“多谢。”
连草转身出去。
赵从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竟湿了眼眶。
可是很快,他又悠悠地笑起来。
她还会回来的,不是吗?
有人过来打手语,问赵从齐付瑶怎么办?
他手抵在嘴边,轻轻开口:“杀了吧。”
然后,他便轻咳着抬脚离开。
门一关,将一切的喊叫挣扎都掩在了里头,再不见天日。 连草一路小跑着回殿里, 一只脚刚踏进门槛,便吩咐人收拾东西。
“娘娘,这是怎么了?”
却是钱氏上来拦着连草。
堂堂一国皇后, 张口闭口要收拾东西回家,叫外人听见了,不定会怎么说呢。
可是她还没问出个缘由来, 却见连草竟扑上来,抱着她不住哭泣。
“奶娘,你到哪里去了, 我找了你好久,你就是不出来......”
在她的记忆中,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钱氏了, 一想到上辈子是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她, 连草便满心愧疚。
她这阵仗倒是将钱氏吓了一跳。
她抱着连草轻轻拍她的肩膀,“老奴的孙儿病了, 前几日您准许我回家去看他,这么快娘娘便忘记了?”
连草闻言, 将她楼得更紧。
钱氏见连草还是不住哭泣,只当她是孕中多思,情绪难免比平日里容易激动。
“娘娘, 您如今有了身子,不宜走动,宫里有太医们照料着, 不容易出差错,何苦来回地折腾?您不在宫里,陛下也难免担心不是?您瞧,陛下多关心您, 知道您有身子了,特地派人将我召回来陪您说话,免得您无聊。”
连草听钱氏提起赵从,不由得将泪擦干,道:“谁稀罕他关心?”
虽然知道了他喜欢了自己两世,可要她面对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她总有些不习惯。
还是前世那个凶巴巴的样子瞧着顺眼些。
钱氏扶着连草坐下,道:“娘娘这是同陛下闹脾气了?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陛下平日里处理政事又十分忙碌,有些事儿难免忽略了,可他心里最挂念的就是您,您也得多体谅着他才是啊。”
连草没法将事情讲给钱氏听,只道:“奶娘,不是你想得那样,总之,我要回家住去,赵......陛下已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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