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感到后腰一疼,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
白和朗见他这样,便想起赵从撇自己的那一眼。
跟他对齐盛的不屑不同,他对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厌恶和敌意。
那少年认识他们?他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齐盛还在那里呲牙,白和朗没再说什么,只道:“我送你回去。”
“可别,你既不喜欢我妹妹,便不要再给她不必要的幻想,她若是见你送我回去,铁定再缠上你,你就让我们家清净一下成吗?”
白和朗抿了抿唇,没说话。
齐盛一手扶着一个护卫道:“放心,那小子的马车没撞上我,本公子好着呢。”
说着,便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
齐盛一边吸气,一边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若那人的鞭子再晚一刻,自己便要将命葬送在这儿了。
他又摸摸后背,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
马车渐渐地慢了下来,似乎是有意在等身后的护卫跟上。
连草一只手握着车帘,一只手扶着门框,跳动的心慢慢趋于平缓。
风将她散乱的头发吹起,飘飘扬扬洒在空中。
她看着赵从的侧脸,道:“殿下。”
她声音很轻,可赵从却听见了。
他一只手拽着缰绳,扭过头来,轻声嗯了一下。
连草瞧见他如此放松的样子,手捏紧了门框,沉声道:“殿下方才差点撞死了一个人。”
赵从点点头,扭过头去,看着前方,道:“他不让路,便只好如此。”
“殿下!”
连草如今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知道他心狠,没想到竟狠到了这个份上。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又跟他夺权无关,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视?
赵从似是知晓她的想法,便道:“生气了?”
连草放下帘子,道:“是。”
赵从一愣,马车慢慢停下来。
马夫已经追上,他便弯腰掀开帘子进去,与连草并排而坐。
连草挪了一下身子想要离他远些,却被他一把拽过去,柔声道:“待会儿再闹,我先帮你梳头。”
连草一愣,又羞又恼:“谁要你梳?”
亲手散掉又亲手扎起,他是觉得这样好玩儿吗?
她没带梳子,便要自己去扎,却扎得乱七八糟的,惹来他的嘲笑。
眼见着就要到国公府了,总不能散着头发去见人,便只好将手放下,认命道:“动手吧。”
赵从轻笑,以指为梳,手指飞快穿梭发间。
连草觉得有些痒,便道:“快点。”
赵从听她这话,反而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微红的耳根,淡淡道:“二姑娘觉得我残忍?”
“是。”
连草咬了咬嘴唇。
赵从道:“我未伤他性命,何来残忍一说?”
“可若不是我方才那样说你,殿下会放过他?”
连草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她开口,他真的快要撞上那个叫齐盛的少年了。
赵从笑了笑,道:“所以啊,我最后还是放了他。”
“他故意堵你的路,我便给他一个教训,很公平。”
他将发带缠绕在她的发间。
连草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怎么在他嘴里他那样做反倒是为了自己似的,便道:“殿下少拿我当借口,若我不开口,你便真的撞上去?”
赵从认真想了想,道:“也许吧。”
连草气道:“殿下不是还要争得陛下的欢心吗?你若真做了这样的事,陛下可不会欢喜。”
赵从将她的发带系好,笑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当时只顾着给你出气,哪里能想到这个?”
连草气结,感觉跟他讲不明白。
赵从将她的头发扎好,看了看,觉得满意,才弯身,对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你猜,那个齐盛往后会不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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