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的眉心一跳,抬眼问:“谁?”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连草不知发生了何事,重复道:“乌维单于。”
赵从猛地站起身来,恍然道:“原来是他。”
那个扮作士兵潜入长安,后来趁着他父皇病危多次进攻大恭边塞的乌维!
他记得乌维是永和二十一年派人进的京,他怎么提前来了?
赵从想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起身扶着连草的肩膀问:
“你与匈奴人见过面吗?连草?回答我,见过吗?”
连草瞧他这样子,一头雾水。
她点点头,道:“之前匈奴人来的时候,我与左姐姐去瞧了热闹,看见了一些匈奴人,方才在御花园里,也瞧见两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从垂下眼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乌维瞧上的并非左若云,而是连草。
等他发现以后,就会公然改主意。
到时,要被他的父皇指派和亲的人选不是左若云,而是她。
赵从将连草抱在怀中,脸色阴沉了下来。 连草明显感到赵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此刻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愤怒和恐慌,抱着她的手不停收紧,肋得她将要不能呼吸。
“怎么了?”她小声问。
那些匈奴人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赵从放缓神情, 手也渐渐松开。
他不能吓着她。
他捧着连草的脸,双手的大拇指在她眼角处不住滑动。
连草有些发痒,她握着他的手, 微微抬眼,道:“到底怎么了?”
赵从笑了笑,尽量叫她看不出异常,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连草听他这样讲, 注意力果然很快被转走。
她进门时就发现屋里氤氲着浓浓的药香气, 想必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 需每日吃药。
吃药这种事她最是明白,像他这种外伤, 药里必定放了许多安神的药材,吃了最是容易发困, 前些日子她伤了腿时,每每吃了药,都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连草摸着赵从消瘦的脸, 有些心疼,便道:“你好好睡一觉吧。”
谁知赵从却不依,拉着她的手, 两个人一齐坐在床边,“我不睡,我怕睡了,一睁眼, 你就不在了。”
连草笑他,“想不到你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我就在这陪着你,也不成吗?”
赵从仍旧摇头,将脑袋抵在她的肩窝上,良久,才闷声道:“连草,咱们成亲吧。”
好似一声震彻天际的炮仗在她耳边炸响,连草摸着赵从头发的手一顿,立时呆在那里,“殿下......方才说什么?”
赵从抬起头,凑近她,未梳好的鬓角垂下一根发丝,在他左脸颊处不住飘荡。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丝急切,看着连草有些呆愣的脸,再次开口:“咱们成亲。”
连草的脸刷的一下红透,她挣开赵从的手,低头,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处,“我......,我还小呢......”
她已经过了十五,行了及笄之礼,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
赵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那咱们先成亲,不同房,嗯?”
连草不想他竟说起了这个,脸色愈发的发烫,“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说起同房的事儿了......
赵从瞧她一直低头不愿答应,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你不愿嫁给我?”
见他要误会,连草连忙抬起头,“自然不是!”
话说出口,她又赶紧低下头,将脸捂住。
这个呆子,平日里挺聪明的呀,怎么如今却瞧不出自己是在害羞?
不管前世今生,赵从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他不禁有些紧张,莫非自己方才太过着急,没注意语气,将她弄哭了吧?
暗卫来报,她这些日子总是容易哭鼻子。
赵从有些手足无措,“是我的错,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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