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开一次的问仙大会开成了这幅惨状,正道人士心里都憋着一把怒火无处可发。而归根到底,能让人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也是他们疏于防范,怨不得人。
长吁短叹了片刻,全场鸦雀无声。太和真人还在和自己怄气,已经上了年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天易大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夜之间眉毛都愁白了,当众念了数遍往生经,看向舒言慈眉善目道:“多谢瑶光仙子施以援手。”
他立刻明白对方所指何事,微微点头,看向天易大师恭敬道:“方丈言重了,晚辈还得多谢了空大师关照我门弟子。”
天易大师也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而追问:“不知贵峰那位名叫沧岭的弟子,现今何处?天行者已和我等和盘托出,此次我等能在短短半日之内破解‘盛宴’,多亏了那位少年英雄啊。关于无骨和魔族血脉之事,其中必有蹊跷,定要查明清楚,还他一个公道才是。”
舒言正要说因为一些私事,他已经将人逐出师门了,却不曾想九天又快他一步,悲痛欲绝道:“沧师弟和魔族战将恶斗,以一敌二,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拼着最后一气和那二将同归,现已凶多吉少。”
正道人士说话都不会说得太绝。比如这句凶多吉少,实际就是已经挂掉的意思。
天易大师大惊,连忙问向舒言:“此话当真?”
“当真。”舒言看了九天一眼,随后又快速低着头和地板相亲相爱。
天易大师双目悲凉,惋惜不已,道了句,“天妒英才。”随后又双掌合十诵起了往生经。
见状,太和真人从鼻孔哼出了一声气,随后拂袖回到座位上,闭着眼端着架子扬声质问:“切莫再说这些话了。诸位还是想想如今当下,我等应该如何应对魔族余孽的第二次进攻才是。如今三大神器其二不知所踪,仅存的这一把,是我等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万万不可再丢失!”
舒举不屑冷哼:“呵。不怕死的,尽管来。”
九天居然还很给面子的同点头,“要是他们还敢再来,杀个片甲不留就是。”
舒言心下诧异,你们一个正道实力代表,一个魔道武力担当,竟然站在同一战线,还毫无违和感。这诡异的局面是怎么回事?
对此,太和真人气的鼻孔朝天,瞥了舒行一眼,意思是‘你这门人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你还不管管?’。而对此,舒行则是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表示他们有蔑视全场的资本,为何要管。
天易大师无奈摇头,直呼:“二位少侠根骨绝佳,悟性了得,就是身上的戾气啊,忒重了点儿。恐日后妄造杀业,惹祸上身啊!”
对此,舒举置若罔闻,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九天忍不住嗤笑一声,勾了勾唇角,向天易大师投去一个我行我素的眼神,看得后者颇为头疼的不住摇头。
舒言推测这个曾一度想感化魔尊君奈何失败,后又和妧妹子‘七日论道’没论赢的天易大师,此刻一定又升起了想要度化九天的心思,试图想要将这药石无医的娃儿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道路上扯下来。虽然这注定是一个无用功,但其心绝对是值得敬佩的!
问仙大会开到如今这个地步,中小门派自是不敢再吱声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万般沉重,目光悲切,恨不得自己从未来掺和这种要命的热闹。
乌啼寺和太清观,倒是想打天门山神器的主意,可如今这个局面,是怎样也开不了这个口的。
眼见正道人士唯一的希望就在人腰上挂着,其主人似是恨不得拿出来招摇撞市,闹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上拴着正道人士的全部希望似的!
太和真人瞅着九天的那眼神,跟恨不得亲自上阵把神器从人扒下来,自己拿回家供着一样。
九天倒是也坦荡,似是根本不在乎这件神器最终会花落谁家,对结果,他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而太和真人闹心就闹心在这一点儿上。你说这毛头小子要是小心谨慎,唯恐神器摔着了磕到了,每日当宝一样供着,他还能好想点,起码是个知轻重的主。可这幅爱要不要的样子,他能不闹心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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