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含笑:“别敲了,本来就傻。”顺手丢给他一个口罩。
赵端没他那么讲究,但还是乖乖的戴好,声音有点闷闷的说:“又见面了。”
“嗯。”口罩和手套仿佛是盛君迁的本体,他坐在赵端旁边,一双好看的眼睛藏在细框眼镜后面,幽深清冷。
盛君迁的眼神让赵端觉得自己就是个陌生人,那晚的事情过后,他原本憋着一肚子火想好好收拾这小混蛋一顿,但对方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样子,仿佛在告诉他,这件事只有你自己在意。
并且无理取闹。
赵端眯着眼:“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盛君迁神情不变,淡淡的说,“你说你要弄死我。”
“……”赵端梗了一下,轻咳一声:“认识一下吧。我叫赵端。”
“盛君迁。”
赵端一脸严肃:“我是一小明星,被不知道哪儿的人喂了药,差点就被潜规则了,谢谢你救了我,差点吓死我。”
口罩下的唇勾起个笑,盛君迁说:“肛肠科实习大夫,举手之劳,不谢。”
赵端一愣,听到他的笑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怒道:“你丫是故意的吧!”
盛君迁:“彼此彼此。”
这笑声和那晚评价他括约肌时的笑一模一样,赵端捏了捏拳头,还是没忍住朝他的脸挥去。
原本对方就没用什么力气,盛君迁轻而易举的握住他的拳头,冷眉倏然蹙起,一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脸色陡然变得不好看:“你发烧了,那天过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赵端忍痛是行家,轻伤不下火线哪种,有次刚下谈判桌直接就被送到了医院,但凡不是要命的伤能忍就忍,面对盛君迁突然的问题,他好好想了想,估摸着回道:“好像头有点疼,有点恶心,还有点胃疼。”
盛君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与赵端对视,他自认一向好脾气,待人温和儒雅,二十多年从没真的动过气,但只要一想到上辈子颓靡死寂的赵端,他就控制不住情绪。
两人当初就是现在的姿势,一高一低。
五楼的距离。
盛君迁却怎么也触不到他。
盛君迁的阴影投下来,带着窒息的压迫感,就连声音都重了几分:“我临走怎么说的?小朋友,医嘱要乖乖遵守的啊。”
所有的病人在医生面前都像老鼠见了猫。
大佬也一样。
赵端身形不由得一僵,莫名有点害怕,他倏然抬起头想辩解,却在清醒中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医院即便是夜晚也极其的喧闹,小孩打针的哭闹声,病人家属悲戚的哭喊声,又不知是谁匆匆忙忙推着担架,冲进来撞到了端着瓶瓶罐罐器皿的护士,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
但就在这一瞬,赵端心跳飞快,他和盛君迁仿佛与这个时空相隔,安静的连血液在身体中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直到被抱到一间办公室,放在椅子上,赵端都没有缓过神。
盛君迁看了他一眼:“傻了?”
赵端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怎么的,盛君迁就是有那种本领,清清冷冷站在那里,能瞬间让你的气消失殆尽。
再出格的动作,做出来都那么理所当然,让人觉得你要是和他计较反而是你自己不豁达。
赵端自己气了半晌,胸膛起伏了几下,终于还是没忍住揪住盛君迁的衣领,猛地将人往下一拉,没什么威胁力的说:“别随便抱老子。”
“哦。”盛君迁穿着高领毛衣,这么一拽露出小半片皮肤,他脸色不太好,敷衍的应道。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酒精冲着赵端又是一顿喷。
赵端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缩回来,垂眸抠手指:“矫情。”
盛君迁很认真的解释:“医院细菌病毒很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有强迫症,抱歉。”
“嗯,高材生嘛,规矩就是多。”赵端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但手却不由的在椅子上敲了敲去,心情明显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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