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也的确来了一次,或许是出于愧疚,给她带了一根桃木发簪,还有一句话:
幺儿,我们要走了,今生亏欠你,来生、来生娘再补你!
竟然连尸都不肯给她收吗?
呆呆的凝视着母亲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才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桃木发簪,缓缓的拢起半长的乌发,用发簪固定成发髻,嘴里喃喃着: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这一幕自己给自己及笄的画面,看的苏瑶心中闷痛难受,她从来没想过当一个人真的难受绝望到了顶点是哭都哭不出的。
后面的画面好似定格一般,除了光影轮换昭示着时间变迁,原身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不知过了几天,原身奄奄一息时,有人掰开了她的嘴,给她灌了水。
原身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居然多了一个人,周围的房间也住满了囚犯。
那个人见她醒了,把手里的水和馒头递给她,冷淡却坚定的对她说: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进了原身的心房,她想着:就算是要死了,但这剩下的日子,还有人陪着自己。
活了十五年的原身,一直都是孤独一个人,她心里是渴望陪伴的,哪怕是陌生的人,只要能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她也是幸福开心的。
她开始前所未有的话多起来,不停的跟那个人说话,但是大多数都是她说,那个人偶尔嗯一声。
就算是这样,原身渐渐发现,这个男人似乎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总是时不时的浑身冒出寒气,一动不动,周边的稻草都结上了冰晶,过上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后来,似乎是周围的矿场发生了事故,他们这些囚犯都被戴上枷锁过去帮忙,没日没夜的劳作,囚犯之间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从他们身上原身看到了人生百态的无奈。
很快夏天过去了,马上要到了原身问斩的日子,迎春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偷偷跑来看她,还给她带了一句话:
幺妹,你不能带着处子之身下去,不然你下辈子还是个凄苦的命,这是咱们这的老话了。
这辈子已经苦够了的原身,不想下辈子还这样。
她看向正在那边躺着的男人,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终于,等到男人浑身结冰动弹不得时,原身走了过去,解开了彼此的下衣,按照这几日在那些囚犯间听到的荤话,把人给办了。
只可惜,刚坐下去,也不知道是男人太冷了还是原身太疼了,竟然瞬间魂飞魄散,换了可怜的苏瑶过来。
苏瑶浑身抽搐,不停的冒着寒气,身下的地面凝了一层冰晶,她感觉自己抖成了筛子,但其实在别人看来,她不过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被偷袭拿了一血的裴玹此刻皱眉,丹田处滚滚热流向全身筋脉涌去,闭目凝神内观,发现玄冰蛊消失不见,禁锢自己的寒冰之力也在消退。
坐起身来,想起刚才的经历,他沉着脸抿唇,把身下的衣服收拾好,看向边上的苏瑶,见她整个人被冻成了冰人一般,便明白自己身上的玄冰蛊到了她的体内。
玄冰蛊的厉害裴玹很清楚,他一个天阶剑客在中了玄冰蛊后,都无可奈何,每当蛊毒发作,浑身静脉都会被寒气冻住动弹不得,本来想赶回宗门闭关解蛊,没想到遇到了下蛊的公睿达。
恰逢蛊毒发作,他拼力逃过了公睿达追杀,躲进了这处死牢。
本来想着在这牢里逼出玄冰蛊,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破了童身,虽然阴差阳错的解了玄冰蛊,但是一想到自己堂堂天阶剑客居然被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囚袭身才解了蛊毒,心中有些烦躁和挫败。
起身探了下那女囚的脉搏,肌肤冰寒刺骨,但是有着微弱的脉搏,竟然还活着。
没想到这女囚生命力倒是强韧,只不过她注定了死亡,这玄冰蛊武者中还能以内力抗着,普通人基本是入身便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裴玹收回手想要起身,却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触碰了下,轻微的带着寒气的指腹按在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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