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仿佛犹犹豫豫无人进来,济麟立刻骂道:“废物!给我过去!”
一个士兵被人“砰”地一脚踢进庙里,吓得帽子都掉了,双手忙乱地按住帽子。
钟天青按兵不动,一个眼神飞向被他推远的师子章。
师子章多年来早和他心意相通,立刻明白那意思是:你趁乱逃跑!
他心里害怕,慌慌张张跟着四处乱窜的闲汉往门外涌。
可是闲汉们皆出不去,门口接二连三涌进许多拿着武器的士兵。
人群四散中,只有半跪的钟天青缓缓站起身,那些士兵一眼就看见他,还未等士兵出手,钟天青已翻身向上一跃,中间的士兵被他一脚踢出去,门口一乱,闲汉们炸了锅一般往外挤。
士兵源源不断挤进庙里,钟天青一脚踢飞一个,两脚踢飞一双,但是耐不过十七八双手齐齐向他扑来,片刻后,他被死死按压在地。
济麟的醉意被吓散了一半,他跌跌撞撞进门,刚看了钟天青一眼便大声喊:“还有师子章呢!拦住外面这些人!”
这些士兵是被在酒楼喝酒的济麟临时抓来的,并非训练有素之徒,听了济麟吆喝,慌忙扑向人群,顿时无数惊叫哭喊声四起。
师子章混在人群里乱推乱挤,他拼命回头,忽然瞥到庙里,钟天青的脸被人压在地上,挤得变形。
他顿住,嘴角撇了一下,再也忍耐不住,逆着人流向庙里跑去,穿过惊讶的人群,一把抱住钟天青的头,同时,使了死力气推打那些压着钟天青的人,嘶声道:“放手!你们放开他!”
济麟眼里精光大放,“师子章!哈哈哈!你们果然在一起,一只网兜网了两条大鱼,这叫什么?一网打尽!哈哈哈哈。”
捉捕他们的士兵全都兴高采烈。
钟天青垂了头,彻底丧气,对师子章含笑低叹一声:“你怎么不跑啊?”
师子章抱着他哭的涕泗横流,崩溃道:“剩下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啊!”
钟天青笑了,很奇异的,此刻生死关头,他却只想发笑。
他卸了抵抗的力气,任由士兵将他捆绑,心道:这结局倒也不错。
一刻钟后,钟天青二人已被匆匆押往大狱。
济麟的酒也彻底清醒,——真要命!钟天青和师子章被他抓到了!且是活的!活口!
天下可安矣。
同时,他又惴惴不安,禁止任何人向上级禀告,他心里纷乱,准备自己亲自向雪照禀告。
只是他前脚刚离开大狱,钟师二人被捕的消息风一样传开了。
大狱瞬间炸了锅。
大狱左旁便是留城的演武场,那里正在犒赏云光军,赫赫扬扬摆了成百上千桌宴席,宴席已到尾声,许多人喝醉了,正是一片胡天胡地的模样。
大狱那边的炸裂迅速传染到这里。
“师子章钟天青被抓到了!”
这句话无疑是往烈酒中丢了点燃的□□,其效果足以惊天灭地。
整个演武场你传我我传你,一瞬间便轰然耸动。
演武场里带头的是王金虎,正和钟天青有杀主之仇,听了后立刻抹了一把脸,问道:“这可是真的!”
传话人道:“怎么不真?人正在我牢房里,兄弟们不信可去看看。”
王金虎眼睛瞪的比铜铃大,“这焉有不看的!”
他带了三五个头目,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狱里。走廊的第一间审讯室,圆桌后安静的坐着一人,正是钟天青。他和师子章被分隔开,一人一间房。王金虎知道师子章在隔壁,可师子章是皇孙贵胄,他不敢冒动,钟天青却不一样了,这可是他的死仇!也是全天下最恨之入骨的人!
他被酒意一激,一脚踢开了门。
圆桌后,垂首静坐的钟天青缓缓抬起头。
王金虎狞笑着:“钟天青,终于还是将你抓住了。”
钟天青在被抓来的短短路程中已经千思万想,对生死都有数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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