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子章目光颤悠悠地瞥向一边,铁头儿也沉默了。片刻后,铁头儿抬眼瞥了他一下:“留城的新闻,你没听到么?”
元宝儿没明白,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觉得好笑,道:“才是说呢,我上次恍惚听人说了一句,说咱们青头儿有孕了……啧啧,你说这是从何说起……”
他看着铁头儿,表情凝固了。
“……”
元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青头儿诶,一个男人诶。”
铁头儿看着这群出没在穷乡僻壤里的草包,“你听话没听全么?”
他深吸一口气,也觉得不堪说出口:“据说咱们青头儿是姑射族人,也能那个什么……”
元宝瞋目,半晌后道:“可是……即便他能那个什么,他也得先那个什么呀……”
那个什么和那个什么,元宝一个也没能说出口,但师子章和铁头儿俱都明白。
师子章颤悠悠地目光里已含了水光,“……是师雪照。”
元宝儿和他身后的人齐齐吸了毕生最大一口凉气。
“师……雪照……师雪照?!”
他受惊过度,几乎要骇笑,“他们……哪来的空儿……”
“啪”地一声,师子章折断了手里的树枝,“他一定是被迫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前一段时日,他有几次单独落到师雪照手上,师雪照这个畜生!不知用怎么样的手段强迫了他。”
元宝儿已被震撼的找不着北,他们一直低头拼命的打仗,哪知道上面人还有这么多复杂纷乱的情况……
他们咂摸了一会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有想办法才是实际。
元宝儿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窝头,道:“殿下先吃些东西垫补垫补吧!”同时堆起几根树枝便要点火。
师子章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窝头,隐忍、愤怒、低沉地道:“钟天青此刻还不知怎样受苦!我还吃什么窝头?!”
他命元宝熄火,元宝立刻将火踩灭,在黑暗的、冷硬的、狭窄的石洞里,一群人各自抱着腿,饿着肚子,激烈澎湃地心疼钟天青。 钟天青素来身体极好,以往冷水冲头,野食果腹不在话下,可这几日,他从chuang上爬起来时,显然觉出身ti虚fa。
他按了按后腰处,那里仿佛失血过多般,酸酸地挺不起来。
雪照穿戴好衣衫,要去正院书房处理公务,这一去至少要半日。
钟天青眼巴巴地看着他穿衣,一有机会便贴着他身体站着。
雪照向外行,他也黏着向外走了一步,雪照低头看着他,颇为无奈,“我马上就回来。”摸了摸他的发丝,“你在房内乖乖玩一会儿。”
房内的圆桌上扔着棋盘、签筒、打拳的小木头人等等,这几日钟天青一离开雪照便十分不安,靠这些小玩意儿消遣度日。
可是钟天青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如今已无法缓解他的焦躁。
雪照只好道:“那你送我出去。”
钟天青立刻点点头,贴在雪照身上,一同走了出去。
门外有两阶台阶,钟天青一脚落下,忽然腰shen一歪。
雪照忙一把搂住他,轻皱着眉头,温柔地道:“小心些。”
钟天青强自镇定,道:“我这几日……没有补养,所以才……”
雪照含了微笑。
钟天青微恼,“你笑什么?”
雪照没说什么,亲了亲他的额头离去。
不久后,毕大夫来给他请脉,钟天青无聊的敲着桌面等待,片刻后,他见毕大夫凝着眉头,心里一跳,以为腹中胎儿有什么问题,却听毕大夫说:“……你的身体亏xu的厉害呀。”
钟天青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按上次开的单子补养……等我……”
毕大夫打断他,“怎么会呢,几日前,殿下已让人按单子为你食疗了。”
钟天青一愣,嘴里磕磕绊绊没说出话来,他忽而脑子一转,明白了方才雪照为何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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