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来,何弘义四处走了走,不一会儿提着一袋东西回来递给何夏:“我看到那边有小孩儿来卖杨梅的,想着你爱吃,就给你买了点。”
H省温差比别的地方低一些,七月份杨梅才成熟,八月份是吃杨梅最好的时机,这会儿已经九月初了,这批杨梅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批杨梅了。
何夏打小就喜欢吃杨梅,每年的七月份,何弘义就会领着她和何弘超上山去摘,后来何夏嫁人了,每到吃杨梅的季节,何弘义总会给她梢一点去。等何弘义和关琼英两口子走了,何夏的年纪也大了,但她大侄子却依旧会给她送去一点杨梅。
在重生前,何夏刚刚吃完他大侄子送去的杨梅。
那时候的杨梅又红又大又甜,肉多核小,,但何夏却觉得失去了年轻时爱吃的味道。
没有经过培育的杨梅特别小,火红火红的也没有后世那种漂亮,捏一颗吃到嘴里酸得让人眯起了眼睛,然而最初的酸味过后留在嘴内的却是最极致的甜。
何夏递一把给何弘义,何弘义没有接,杨梅要下架了,价钱便比以前要贵很多,何弘义舍得给妹子买,却舍不得自己吃:“我不喜欢吃,酸得很,你自己吃。”
何弘义确实不怎么喜欢吃杨梅,何夏也没硬塞:“哥,这杨梅贵不贵?”
何弘义道:“不贵,你少吃点,别一会儿把牙酸倒了。”
“嗳。”
何夏侧头去看何弘义。何弘义只比她大四岁,和别家的哥哥喜欢欺负妹妹不同,何弘义自小就很护着她,何弘超出生后,他便连何弘超一起护着。
小时候的何夏瘦瘦小小的,长得却漂亮可爱,村里的那些小男孩儿就爱欺负她,每当这个时候,何弘义便会挺身而出和欺负她的那个人打上一架。何夏人小但也会上去帮忙,后来何弘超成了他们两个后面的跟屁虫,一打架他就在边上哭,一边哭一边用肉乎乎的小手打人家。
被告家长后彭文慧便会罚何弘义站在院子里面壁思过还不让他吃饭,但何夏和何弘超总是会偷偷的留下那么一点,趁着父母不注意端到院子里给何弘义吃。
他们三兄妹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的送饭情谊中越加越深。
何夏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兄妹给了她爱。何夏想,比起很多遇人不淑原生家庭又不和睦的人来讲,她是何其幸运?
何弘义被何夏盯得有点不自然,他摸摸自己的脸:“看着我干什么?”
何夏回过头,没在看他,道:“看我哥长得俊呢。”
作为何夏的哥哥,何弘义长得确实很不赖,他身高180,因常年劳作身材也十分健壮,他长得像何树国,有着坚毅的脸型,古铜色的肌肤。没结婚前,何弘义也是村里许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何弘义娶关琼英那天,何夏还看见有女孩子躲在后面哭。
何弘义听闻自家妹子夸自己俊,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大白牙,就在他要说话时,空中传来一阵阵的鸣笛声,零星几个在站台上等待的人迅速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何弘义也飞快地将地上的旅行袋抓在手里:“夏夏快过来,火车来了。”
何夏将装着杨梅的袋子一拢,快步走到何弘义的身边。
不多时,一辆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入站内,停靠在月台边,从车上下来一个列车员,何弘义十分谨慎地列车员确认了列车信息,这才放心的带着妹妹上了车。
从H省到广东省的车票很贵,为了省钱,兄妹俩买的是坐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何弘义从旅行袋里掏出两个小枕头垫在凳子上,何夏走到靠窗的那一边坐下,何弘义坐在了她的身边。
火车在这里停靠在德乾县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到,火车便缓缓开出了车站。何夏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月台变得模糊,窗外的花草树木向后飞快地移动。望着窗户上倒映出来的她年轻的脸庞,何夏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因为何夏晕车了。
晕车的何夏脸色苍白,靠在何弘义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了下一个站台,何弘义飞快地到售票大厅买了晕车药让她吃下这才好一些。这年头的在火车上工作的都是以前的大厨师,因此火车餐好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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