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后来呢?”
廖大娘脸上的笑容彻底的不见了:“后来我们队上说我嫂子是时代楷模,是大义灭亲的典范,把她也吸纳进红袖章里了,每天批这个斗那个的,我哥想离婚也离不成,一说这话,她就长篇大论的上纲上线,我们一家在她跟革委会的压迫下一点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后来srb倒台了,我大哥二哥他们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我怕了,反正我们家猴子能干,已经挣了不少钱了,我就坐着享福就好了。”猴子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没准明年就能有孩子了,廖大娘已经很满足了。
何夏也不再劝,人各有志嘛。
到了饭点了,廖大娘将白切鸡砍成一块一块的端上桌,廖大娘还抽着时间炒了一碗青菜。
坐到饭桌上,大家的筷子不约而同地伸向了日黄肉白的白切鸡。
白切鸡沾了蘸料,沙姜的味道很浓郁,与白切鸡相得映彰,生小米辣的味道也很独特,廖大娘的酸汤很清,白切鸡皮滑肉嫩,骨头咬碎了很香。
饭桌上,陆征能跟猴子说起了想在县城里买地该放的事情,猴子还没说话,廖大娘却兴奋了:“你们要买地啊?我们家边上这块宅地基就要卖。这块地有三分,比我们这边还要大一点,放在盖在中间,还能有个前后院呢。”
廖大娘在县城住得久了,也结交了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就她们家隔壁的那块宅基地的主人廖大娘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今年年初廖大娘就听她们家说要卖,到现在也没有买主,陆征能要把房子盖到这里来的,廖大娘最高兴了。
陆征能跟何夏刚刚来的时候确实看见那一片空地了,四四方方的,盖房子盖院子都好围呢。
何夏跟陆征能对视一眼:“大娘,他们家有没有说要多少钱啊?”
“说了,500就卖。”廖大娘道。这时候的地产行业还没有起来,像何夏他们这样的小县城里房价更是少得可怜,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两个宅基地,有些人家原本的房子够住就想把多余的宅基地卖了赚钱。五百块钱买三分地,这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都是天价,但在何夏看来,这个价钱简直是太便宜了!
上辈子87年有人来镇上买宅基地,那时候通货已经膨胀过一次了,光买一个二分地的宅基地就花了近一千块钱呢。
何夏手里刚好有这些钱,何夏转头问陆征能:“征能,你觉得怎么样?”
陆征能觉得这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做枕头啊:“大娘,你帮我们问一问,要是真的卖啊,我们今天就给定金,明天就来交尾款过手续。”
廖大娘一拍大腿:“好嘞,你等着,我这就去跟我那老姐妹说。”
廖大娘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了一群人来,由廖大娘做中间人给两边做互相介绍,介绍完了,大家再去看他家的地,看完又谈了会儿价格,给了定金,约定第二天再来交尾款跟过户宅基地,买卖双方都很开心。
下午何夏一家三口回了家,何夏把存折拿出来去对面邮政局取了
下午何夏他们就回了家,到家后何夏拿存折到对面的邮政局去取了六百块钱,取完后何夏看着存折上的余额,越看越高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房子之余中国人无论在哪个年代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城区里的房子。何夏上辈子一个人累死累活的都没能进城,一直到秀珍四十岁时老大结婚,才凑够钱买县城里的房子。何夏跟着孙子住了几天就发现不自在回家去了。
上辈子没进的城,这辈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何夏一时间喜不自胜,又热泪盈眶。
从邮政局到家的这一路上,何夏已经调解好了自己的情绪,陆征能正好在家里把洗衣机里的衣裳拿出来晒,何弘超昨天回来见到了陆征能给他留的字条,知道今天不开业就又回家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何夏上去帮陆征能的忙,她把衣服晾在晾衣架上,两口子说起了以后的打算:“夏夏,咱们明天交了房子的定金后还剩多少钱?要不咱们一鼓作气把房子盖起来吧?盖个像猴子家一样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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