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代双是开心的,开心到喜极而泣,在何夏家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杨代双又来了,何夏把张天平父母的事情跟杨代双说,杨代双愣了一下,之后就拍手叫好。
“活该!这两人可不是个东西了,张天平他娘是个畜生,她儿子想杀人她都能给递刀。张天平他爹总是在他儿子跟他媳妇儿折磨我的时候做出唉声叹气不忍看的姿态,其实最冷血的人就是他,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装聋作哑装模作样是他的强项。”
何夏拍拍杨代双:“嗯,所以你看,他们的报应来了。”
杨代双笑了起来:“可不是。”
何夏看她这幅光彩照人的模样,也笑了。
何夏的月子是彭文慧来伺候的,她一天除了上厕所吃饭下床外都在床上躺着,孩子就在床里躺着,杨代双凑到里面去看。小小的人儿两只手放在脸的边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长得像何夏,睫毛长长的,秀气笔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光看着她,让人的心都软化了:“姐,我姐夫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自打孩子出生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天了,但孩子的名字一直都没有取,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也不是不想取,就是拿不定主意,为了给孩子取个名字,陆征能这段时间把新华字典都翻遍了。
“还没有呢。他们家这下一辈是陆开辈,他觉得取啥字都不好听,还在选呢。”
杨代双点点头:“小孩子取名字是要慎重一些,像咱们那辈,很多都叫国啊邦啊的,走在大街上一叫名字五六个人回头。”
何夏也在笑。何夏她们这一辈的孩子都走何弘辈,她那些堂兄妹的名字各个都是按照辈分起的,只有何夏是用夏来做名字。=在一众芳啊芬啊英的名字中,何夏的名字非常特别,何夏小时候没少为自己独特的名字沾沾自喜。
“代双,现在张天平也死了,你怎么打算的?”杨代双跟张天平没有领结婚证,张天平这一死,两人再也没有瓜葛了,杨代双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呢。
杨代双知道何夏是什么意思,她苦笑对何夏道:“姐,不瞒你说,我对男人这个东西真的是怕了,我怕再找一个男人还是跟张天平一样,是个阳痿不说,还爱打老婆。你看张天平长得也不矮,在我跟他结婚前谁知道他是个会打老婆的人?”
“我不想结婚,现在我这样就挺好的,我现在在魏老板的厂里干得挺好的,我现在还在跟厂里识字的人学认字写字,我相信我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好。我现在也花不到什么钱,等我存够了钱,我也在咱们县城盖一间小屋子,没有公婆约束,没有男人孩子烦我,日子多潇洒啊。”
杨代双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单身一辈子过得舒坦。
人各有志,何夏听杨代双这么说也不劝她。因为她知道杨代双能从家暴性、虐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样也挺好的。”
“那可不咋的,等以后我年纪大了要是觉得孤独了,我再去收养一个孩子,把她养大跟我作伴就好。”杨代双都打听过了,现在收养一个孩子并不需要多复杂的手续,收养一个孩子特别容易。
“那可真好。”何夏又想到了秀珍,也不知道秀珍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杨代双待到下午三点就走了,她还要准备厂里人的晚饭。杨代双走后何夏睡了一觉,中间起来喂了一次奶,孩子拉了尿了都是彭文慧过来给换的。何夏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晚上天黑得很快,陆征能从运输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来后陆征能并不急着吃饭,先到卧室看了一眼妻儿。何夏坐月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陆征能等身上暖和一些才凑到床边去看孩子。
何夏撑着床坐起来:“征能,你给孩子选好名字了吗?”
陆征能点点头:“选好了,咱们儿子叫朝晖好不好?陆朝晖。”
朝晖的意思是早晨的太阳,何夏生完孩子是傍晚。何夏进病房后陆征能透过窗户,看见的是漫天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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