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十十传百,来杂货铺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些人就算不买东西,也想到店里逛一逛。
刚才何夏从那家杂货铺门口走过,里面全是人。与门庭若市的杂货铺相比,供销社便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何夏想给自己买一瓶雪花膏,这东西上辈子结婚前彭文慧给她买过擦,但结婚后曾文越曾说过雪花膏味道不好,一股子香精味儿难闻得很后,便勒令何夏不许再用。
何夏没听他的,坚持用完了一瓶雪花膏。用完后何夏却没有再买,不是因为怕曾文越不喜欢,她不买的的原因是因为一瓶雪花膏实在是太贵了。像她娘给她买的百雀羚雪花膏,一瓶就得要三块钱。嫁人后曾文越自己都没挣钱,她手里的钱除了彩礼就是这些年攒下来的存款。没有了经济来源的何夏舍不得。
等后来养了曾秀琴,她小的时候倒是不怎么需要花钱,可等她后来到上学的年纪了,每个学期的学杂费就是一份不小的开销。曾大顺和刘香桃又还没死,他们老两口把着家,一年田地里的产出交了公粮外也剩不下多少了。
每年卖了粮他们也只给何夏十来二十块钱而已。何夏有了孩子要养,娘家父母也需要孝敬,每一分钱她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更舍不得买雪花膏这类护肤品了。
但不护肤是不行的,于是她的护肤品从三块钱一瓶的雪花膏变成了两毛钱一瓶的蛤蜊油。
曾秀琴上了高中后曾大顺走了,只剩下一个刘香桃,日子也越发的好过了,何夏的日子也轻松了,这才开始保养自己的脸。
想到曾秀琴,何夏算了算日子,发现离刘香桃在岔路口发现她的时间也没有几天了。何夏决定等到了那一天,她就到那个路口去蹲点。这辈子刘香桃捡不到她了,还不知道她命运怎么样呢。到底是母女一场,曾秀琴上辈子那么孝顺她,她也舍不得她受那些苦。
把曾秀琴带回来何夏也不怕养不起,她现在虽然没钱,但只要她努力去挣,以她熟知未来的能力,养一个小娃娃还是养得起的。
思绪拉回,何夏将目光放在货架上那一排的雪花膏上。重生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何夏也没有忘记护肤,蛤蜊油她是每天都擦的。但现在天气热,擦了蛤蜊油脸上总是油乎乎的,何夏不是很喜欢。
在买了海绵垫子后何夏还剩下三十块钱,她在供销社的架子上看了好久。
在有了竞争对手后,供销社的销售人员的态度也没有了前些年的不耐。
她脸上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对何夏道:“同志,你是想买雪花膏吗?咱们供销社刚来了几瓶特别好用的。”
“雅霜、百雀羚、夏士莲都特别好,买的人也特别多。”销售人员把三瓶雪花膏拿到何夏面前给她看。
何夏没出嫁前用的雪花膏是百雀羚的,经典的蓝白小盒子,还没开盖就能闻到的淡雅香气瞬间便勾起了何夏的回忆,何夏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么香的气味曾文越是怎么觉得难闻的。
何夏眼光从百雀羚的身上挪开,看向旁边的夏士莲和雅霜。
雅霜这个牌子何夏并不陌生,在□□十年代,一个女人能拥有一瓶雅霜雪花膏,是件十分令人羡慕的事情。
最后一瓶是夏士莲,何夏并没有用过夏士莲,但比起雅霜,夏士莲的包装显得要更上档次一些,黄色的玻璃瓶银色的盖子再加上通身的英文字母,香气好闻。
在这几种雪花膏中,百雀羚的价格最亲民,夏士莲的最贵,雅霜的价格卡在这两者之间。
再三权衡之下,何夏买了雅霜,又买了一盒万紫千红面脂粉。
两样东西一共花了七块钱交了钱,何夏的存款瞬间变又缩水了一小半。何夏叹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开源势在必行了。
回家的路上,何夏路过肉店,她想了想,拐了进去。肉店的肉已经卖完了,只剩下三斤猪大肠和一根大骨头,何夏全都买了。
回到家,何夏从她的嫁妆里找出一块粉色印了牡丹花的棉布床单,这块床单大概有一米八大,何夏海绵垫的尺寸做了一个沙发套,做好后还剩下好大一块儿,何夏量了沙发靠背的尺寸,将剩下的布料做了个套子直接套住沙发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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