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帆心平气和的回答道:“你有没有发现,你靠说话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根本就没有人进来吗?”
说完之后他还非常“好心”的,补充了一句:“看来你平时非常的令行禁止,说了不许下属来,下属就一个都不来。当然了,也许是你平时做人太差,他们都不愿意来看你,这才让你落到我们手里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哦,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但是想让你被折磨的久一点,所以没有进来?”
匈奴人不说中原官话了,开始用自己的语言骂脏话。
他骂啥李一帆都听得懂,但是却也不当做没听见做耳旁风过去了。
旁边的连笙很暴躁。他原本以为,俘虏,就是一个被俘后,屈服于性命,乖乖听话交代一切事情的人。
谁能想到这个俘虏这么能说,吧啦吧啦的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一帆给连笙示意了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随后就静静地听匈奴人骂,一边听一边竖起耳朵注意着帐篷外的动静。
结论是匈奴人骂了多久,外面就没有动静了多久。
心里的想法赌对了,李一帆抬脚勾了张凳子过来。
帐篷里就只剩下匈奴人的臭骂声在回荡。
骂到后来,匈奴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了嘴。
他停了之后,帐篷里就只有蜡烛灯芯爆的声音偶尔想起,一时之间静的可怕。
李一帆等了等,见他不继续了,还非常贴心的问道:“怎么不继续了?”
匈奴人梗着脖子:“想骂就骂,不想骂就不骂,看我高兴!”
“哦,”李一帆露出一副失望的脸色,“我还以为是你词穷了呢。”
转回头来瞪了他一眼,匈奴人嗤笑:“怎么,还被我骂出病来了,就喜欢听人骂了?”
“好不容易抓了一个俘虏,我这是在跟你学习匈奴语啊,”李一帆说完之后,看着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光叹气,还一边看,一边眼神上下扫视着面前的匈奴人,那眼神里明晃晃的带着探究和遗憾,还有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里面。
这眼神把人看得毛骨悚然。
然而还不待匈奴人发火,就听到李一帆慢悠悠的说道:“都说一个人讲的话能反映出他内心的文化程度,看来先生承不欺我。未曾想到,永城公主的儿子,堂堂王子,话语之间居然如此的粗鄙不堪,真是对不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公主啊。”
刚想破口大骂的匈奴人愣住了。
旁边横着匕首,劫持着他的连笙也愣住了。
“这人是永城公主的孩子?”连笙不可思议的探头过去想要看看这人的脸,然而那个匈奴人直接把脸扭到了另一边去。
又是沉默了许久,那匈奴人才闷闷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永城公主,更不是什么王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领队罢了,你们再不走,真的会被抓的。”
他刚刚大声呼喊李一帆都不怕,现在他这样子李一帆更是心中笃定:“绑匪什么时候走,会不会被抓,又不是你这个人质能够决定的。我这不是稀罕永城公主的儿子,所以想要多看两眼嘛。”
连笙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劫持的居然还是一半的自己人。
在连笙的记忆当中,匈奴和久国之间只进行过这一次的和亲。是十三年前一次匈奴战败之后,单于的儿子带着贡品前往京城求和之后,像老皇帝亲自提出的,说希望巩固两国之间的友谊。
当时匈奴领了异域美女进献给皇帝,再加上姿态摆的够低,以及这次胜利之后,老皇帝觉得国威大扬,匈奴已经不成气候,便施舍一般同意了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反对,尤其是连战带头的武将的反对。
他认为既然已经打败了匈奴,怎可将金尊玉贵的公主嫁过去受他们异族人的折磨?而且还是嫁给一个比公主大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但老皇帝坚持自己的决定。他用抽签的方式随意挑中了一位女儿,还将人家的封号改为了永城,比喻着匈奴永远臣服于久国。随后,便将女儿轻易嫁去了遥远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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