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花致远送孩子过来,都过来招呼,花致远让孩子们一一叫了人,之后乖乖地跟在身后,还得了几位先生的夸赞。
这几位先生都是花致远之前的同窗,有两个考过童生试,其余人却是连童生都未考过,忆起当年花致远是整个书塾中最出色的弟子,对于他后来放弃科举很是惋惜。
“好好的怎么就不考了?虽多年不第,但一直考,说不得总有出头之日,毕竟那些考官换来换去,总会有欣赏你文章之人。”
花致远摇头,“那些年我一心读书,家中都是内人照料,如今想想都亏欠她良多,若是再考,怕是连锅都要揭不开了。”
几人听了都跟着叹气,花致远说得也没错,他们又何尝不是?这些年他们虽未如花致远当年一般赴考,可放不下读书人那点自傲,他们在书塾里教书这点束脩也就够一家人温饱,日子过得甚是清贫。
若之前替花致远可惜,感同身受后,他们不禁惭愧。
只是人家花致远看开了,弃文从商,虽只是开个米线铺子,但他们也有去吃过的,那生意真红火,哪像他们还坚守着读书人的那点自傲,虽看似名声好听,却依然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寒暄几句后,花致远给三个孩子交了一个月的束脩后告辞离开。
一个孩子一月束脩五百文,三个孩子就是一千五百文,几位先生面面相觑,心中想的都是:若非他们的子女在书塾中读书不需束脩,就他们那点微薄的束脩未必养得起读书人呢。想当年他们读书时,可以说是举全家之力供养,最后却一事无成,甚至如今他们很多人都无颜面对家中上下。
若之前提起花致远弃文种田,后又摆摊时都是惋惜,如今看他出手阔绰,剩下的只有羡慕了。 青山书塾是镇上富户共同办的,先生也是受雇任教,别看五百文束脩瞧着不少,可每月用纸用墨都是由书塾发放,去掉这些开支,剩下的真不多,若不是镇上出资,先生的束脩都不够了。
当然,镇上办这个书塾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几户有钱商户想让家中了弟识些字,长大了为商时不被人坑骗。
比起京城,溪江镇上的这些有钱人并不很在意家中女娃们的才学,能认几个字,会管个账就成,若是不会也没什么,虽家中不差那五百文钱,也极少愿意将家中姑娘送来念书的。
花盼盼和花喜喜跟在先生身后来到女学堂,与男学堂那边分了几个班不同,女学堂这边却只有一个班,所有人不论年龄大小,来的先后,都在一个班里面。
除一间做为课室的屋子外,还设有女红堂、厨艺堂、茶艺堂和琴棋书画堂,听先生说,整个书塾中的女弟子多时有十几人,少时只有人,却俱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姑娘。
来这里的姑娘们也不是为了学成才女,学些规矩、女红,主要是将来成亲后的掌家本事。
书塾里有两位女先生,都是从县城里请来的,教的内容除最开始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外,就是《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女四书。
每日读书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余下时间都是在学女红、厨艺,茶艺和琴棋书画只能算是辅助学习,书塾里并不强求。
花盼盼和花喜喜没有等上多久,书堂内的读书的姑娘陆续都到了。
瞧着学堂里多了两个小姑娘,衣着虽不是绫罗绸缎,却干净整洁,尤其是模样都俊俊俏俏的,虽有五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但都看着白净可爱呢。
之前在镇上摆了一个多月摊子,家中的伙食好了很多,无论是花盼盼还是花喜喜都眼见着长了不少肉,此时就是花盼盼对着镜子都觉得自己的身姿已初见少女的轻盈精致,能瞧出将来貌美如花的模样了。
花喜喜虽还是孩童模样,可小脸上有了肉后,就显得粉雕玉琢般,端地惹人怜爱。
有人先认出花盼盼是街上卖米线那位花秀才家的大姑娘,凑过来打招呼:“你是叫盼盼吧?我在你家的摊子上吃过米线,味道可好了呢。你往后都来学堂里读书吗?”
花盼盼一早就做好被有钱人家大小姐嫌弃奚落的准备,谁知一上来却是这友好的问候,花盼盼先怔了下才点头,“往后都要在学堂里读书了,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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