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端起碗闻了闻,没话找话地道:“倒是够苦的。”
安柳放下药壶,回头又瞪了花致远一眼,“老爷闻着就知道药苦,夫人却要每日都要喝上两回。”
花致远一惊,险些将手上的药碗掉到地上,“你说谁喝?”
安柳叹了声,怨声道:“自然是说夫人喝,昨晚老爷吃多了酒回来,将夫人伤的那般重……”
花致远却大急,端着药碗就冲回屋中,药汁洒在手上也顾不得烫,将药碗放到桌上就跑到床边。
此时章琴已经被吵醒了,这一晚虽然有药效在,她也能睡下,可丝丝拉拉的疼让她睡不安稳,总是睡一会儿就醒。
见花致远冲进来,章琴白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花致远问:“伤到哪儿了?我不知道咋就伤了你,都是昨晚喝多了。”
章琴冷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喝多了,是喝的还有些少,再多喝点直接就不用回来多好,夜里还有人给暖被窝,哪像此时,回来了还得睡桌子。” 花致远便知定是方瘸子同章琴说了昨日喝酒时花老太太带书雪也过去的事儿,虽说有些气方瘸子多嘴,但到底昨日也是被方瘸子送回来的,也不好怪他,只道:“桌子好,睡家里的桌子舒坦。”
“有病!”章琴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扶我一把。”
花致远一边过来扶人,一边问:“到底是伤到了哪里?”
章琴叹了声,“被你撞倒,腰错位了,大夫说要养上百日才行。”
花致远便更内疚了,扶起章琴后用一条手臂伸到章琴身后护住她的腰,以免她的腰吃力后会更疼,可即便如此,章琴再从茅厕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了,花致远便想弄个恭桶放在屋中,也让她省些力气。
章琴这一受伤,孩子们都比往常乖巧许多,尤其是花喜喜和花睿整日就围在床边,不是帮着哄弟弟,就是呆呆地看着娘,好像生怕一不小心章琴就要永远地离开他们,弄的章琴也很无奈,可是说了也说不通,只能由着他们了。
初五一早,花致远匆匆吃了碗粥后就赶紧去给虎头换尿片,章琴如今动弹不得,这些事情都让花致远给接手了。
一边换尿片花致远一边与章琴商量,如今章琴要养伤,肯定是不能照顾孩子,待过几日铺子再开业,他和安柳也要忙铺子的事情,虎头肯定是顾不过来,而章琴身边也要有个有侍候他才能放心,就想着再去请个人,或是干脆买个人回来。
而且,比起请人,花致远更中意买个人回来,就如安柳一般将卖身契捏在手里,用着也能更放心一些。
章琴原本是想把钱都用来买铺子,可如今这样子若是不请个人回来,不管是花致远还是安柳留在身边照顾她和虎头都要耽误生意,甚至安柳在铺子的作用比花致远还大。
可一想到买人又要好几两银子,章琴更中意雇个人回来。
但花致远说的也没错,买的人回来用着更放心,最后只能点头,“你看着办吧。”
花致远就想着待会儿去张福来家看看买个什么样的人回来。
首先年纪不能太小了,长得也不能太好,最重要的是能干的,往后再买铺子,只凭他们一家人肯定是不够用,总是要找几个能分担的。
可还没等花致远出门,外面已经有人把门拍的啪啪响了,不知为何,一听到这匆促的拍门声,花致远的心就开始不安了。
当安柳从外面把人引进来时,花致远也明白他的不安因何而来,大过年的,能把他家的门拍的跟报丧似的,除了他这个亲娘,也没有别人了。
此时在花老太太身后,一身粉红水缎的书雪正怯怯地跟着。
见花致远从屋中出来,书雪在给花致远见了个礼后就不敢再出声了。
花老太太却笑道:“致远,我早知你对这丫头有心,既然已是你的人了,今儿娘就给你送来了,你就留在身边做个侍候的人吧。”
花致远的头‘嗡’的一声差点就炸了,“娘,你胡说什么?何时她就成我的人了?” 可花致远虽嘴上厉喝,心里却一直往下沉,沉了又沉,莫不是那日方瘸子去得晚了,他真做出对不住章琴之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