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马车停在宿城外,等着进城时,车里的两个小娃娃才停下了辩论,齐五抹了把头上被日头晒出来的汗水,心里感叹:读书真好,吵架都吵的别人听不懂。
乐彬看向花盼盼的眼神里更多了欣赏,近来他是时常跟在花盼盼身后,可大多时候身边还要跟着两个小尾巴,他也没机会单独与花盼盼多说几句话,不想今日二人有了能单独说话的机会,若是旁的一男一女,多半是要说些心里话,可他这盼盼妹妹,说的却都是治国之道,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他心里更是又敬又爱,难怪花伯父时不时感叹盼盼妹妹就是个女娃娃,若是个男娃娃,前途不可限量啊。
花盼盼对乐彬也很满意,这娃也就是在书上没活过九岁,不然就这份见识和胸襟,将来不做一代名臣都难,虽然她和乐彬说了那些,看似她的见解更高,可她脑子里比乐彬多了至少千年的见识,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哪像这小子是真通透啊。
进了城,花致远走到齐五的马车旁,对里面的花盼盼和乐彬道:“待会儿让齐五带你们在城里转转,想买什么就买些,午时到城南的会春茶楼等着。”
花盼盼道:“爹,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要陪爹一起去公堂的。” 花致远‘噗’的一声笑出来,“可算了吧,你们这么小上公堂,是能做人证?还是带了物证?就别添乱了。”
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子,“银子你们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些吧。”
说完,又坐回前面的马车,马车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花盼盼‘哼’了声,对齐五道:“齐五叔,你也把车赶去县衙。”
齐五道:“大姑娘,老爷不让去就别跟着了,五叔带你们逛街买东西去。”
齐五本来就以为花盼盼和乐彬跟来就是瞧热闹的,却不想花盼盼道:“五叔,让你赶车过去你就过去吧,不然我们下车自个儿走去。”
“盼盼妹妹,县城我之前来过,路熟,我带你过去。”
齐五苦着脸,花盼盼的话他信,乐彬的话他更信,万一他不把车赶去县衙,这两个小祖宗真跳车自己去了,回头他也没法同花致远交待。
最后只能摇着头,将马车朝县衙赶去。在他看来就算去了县衙,他们还能进得去县衙?无非就是在外面等信罢了。
花致远和黄贺秋的马车停在县衙,二人从车上下来,在县衙门前道了名姓后,请门前的衙役进去通传一声。
衙役上下打量花致远几眼,花致远说的案子他知道,还是师爷亲自吩咐下来的,只说若花家来人不要拦着,更要速速禀报于他。
在衙门里当差多年,他心里有数,这件案子昨日来告的,老爷却一直压着没派人去提人,就是等着派人把风声传出去,等花家得了信自个儿找上门,不然这种案子真没法审,章家证明不了花家如今用的方子就是他们章家姑娘带过去的,花家也证明不了方子不是从章家带过来的,案子拖来拖去,就看谁舍得往外使银子。
眼下情况来看,章家就是一家子穷鬼,只要花家能让大人满意了,这件案子就会判花家赢,却不想花家的人来的竟这么快。
听原告说花家之前卖个方子就赚了两千两,若是得了好处,衙门里的兄弟们也能跟着喝口汤了。
衙役的态度虽说不上好,但脸上带着笑模样,“却是花秀才,我进去传稟一声,还请花秀才在这里稍等。”
花致远没想到衙役如此客气,心放下一半儿,道了声谢后,这名衙役就进了县衙。
花致远拉着黄贺秋到了一旁,对黄贺秋道:“看他这模样我倒是不怕了,只是不知这回要被破费多少了。”
黄贺秋也叹了声:“一般来说,这样的案子花个二十两打点就差不多,但往后花兄还要在县城里做生意,为将来打算,五十两买大老爷心里高兴,倒也不算多,毕竟这位大人去年底才来的宿县,一任三年,还有两年半的时间要在宿县,与他打好交道不亏。”
花致远点头,“贤弟言之有理。”随即咬牙道:“我宁可把这五十两打了水漂,也不会去填那些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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