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众人却恍然,“原来是个秀才,难怪不跪呢,不过这秀才也是难啊,咋就遇上这样一家亲戚?瞧着就不懂事,做出诬告之事也不奇怪。”
“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眼下瞧着秀才像个人似的,谁知他私下里如何?读书人脑子活,杀人都不见血。”
“还是先看看吧,这位冯大人虽上任不久,倒是比从前的那位糊涂县令强些,前些日子的那起杀人案,不是就给断的明明白白的?听说还多次亲到案发地去查证。”
“也是,冯大人还是不错的,且看他如何断案吧。”
“咦,那个秀才我瞧着眼熟,是不是前日要买会春楼,与房夫人身边的婆子口角过的?那时冯县令还为他出过头呢,他们不会之前就认得吧?”
“你没看错?”
“应该没错吧,我瞧着这身打扮都没变,当时他身边还有两个孩子……诺,就是前面那两个,这回怕是没错了。”
“原来是冯大人认得的啊,那这回那家人怕是要倒霉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没准冯大人就是秉公的好官呢?”
“呵,这话说的你自个儿信吗?”
堂下众人齐齐朝上面看来,议论声不小,站在堂下的章家人听到了,堂上的章昌几人也听到了,侧仰着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花致远,章昌突然急道:“大人,你不能因为认得他就偏袒于他。”
冯光面沉似水,“大胆刁民,竟敢胡言乱语,污本官官声。”
两旁衙役大喊堂威,吓的章昌浑身颤抖,却还嘴硬道:“那大人可敢说与他不认得?”
冯光神色凛然道:“原本此事无需与尔等交待,但此事关乎案情与本官的清誉,本官可为尔等解惑,以免由尔等胡言乱语,倒损了本官官声。”
堂下一片寂静,都在等着冯县令要怎么圆才能圆回他就是个秉公的好官。
“原本在尔等诬告花秀才之前,本官与花秀才确实不认得,但因尔等诬告,本官自是要查明真相,派人去了溪江镇和保禄村查证,并请了花秀才来言明案情,此案早已明了,就是尔等诬告,原本是要将尔等捉拿归案,定个诬告之罪,怎奈花秀才仁厚,又因是尔等长辈,便不予追究,本官也是感其仁厚才会将此案结过,原想今日让人将尔等宣来斥责几句,便就此放过,但尔等不思感恩,竟还动手打了长辈,若不加以严惩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 章茂本还想争辩几句,却不想冯光说着说着,就给他们定了罪,刚要喊冤,就听冯光厉声道:“既然本官已将来龙去脉讲明了,来人,将这三人拉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
旁边衙役应声上来,将三人按在地上,不顾三人大喊冤枉,一顿板子噼啪地就落了下来。
衙役也是会看脸色的,升堂之前师爷就都告诫过,那位花秀才是大人的友人,让他们都明白该如何做事。
这时候冯光的令下来了,别看是二十大板,下板却都卯足了力气,每一板都打得瓷实,几板子下去,三个人的声音都变了,从最开始的喊冤,到后来求别打了。
冯光却是理都不理,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将之前准备好的几卷案宗放到桌案上,待二十大板打过,先是将案情经过讲述一遍,再拿起卷宗念给堂下众人听。
原本这些都是要在打人之前先读的,只是章家人话太多,不先打一顿还不知他们要怎样胡搅蛮缠,打过之后倒是老实了。
师爷每念一个就让人拿着到堂下展示给众人看,从章家祖上几辈都是以种地为生,到章琴幼时家寒,兄妹三人靠村里人接济度日,到后来章家人如何嫌弃花家贫寒与之断了来往,讲的都详详细细,其中几辈章家人都没有一个做菜好吃的,更不可能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食谱方子能被章琴带走。
若真有那样的方子,章家人还会这般贫寒?
每一份证词下面都落着名款按着手印,有保禄村老村长的,有章家族中长辈的,还有同村不同宗的村民的,看起来就很真实。
师爷念完,冯光道:“章家人,对此证词可还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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