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身上披着蓑衣刚出门不久,就见着旁边的仙来酒家的门也开了,韩孝武从里面出来,比起花记火锅鱼,足有三层楼高的仙来酒家只被水漫进了一楼,倒不怕水位再上涨。
韩孝武见花致远一家这模样是要出城,想了想知道花记这是被水淹了,便吆喝他们到仙来酒家避雨,花致远却充耳不闻,此时也不是出不得城,如今水势大涨,仙来酒家里肯定是不能生火,待章琴之前做的点心都吃完了,总不能让妻儿们跟着一起吃生的?
韩孝武喊了几嗓子,见那家人理也不理,只能叹了口气又回了仙来酒家,他出来原是想着看看花记有没有什么吃的,看样子是没有了。
出城的人并不多,城外积水很快向低处流去,倒不像城里积了很多水,走在路上倒是不用再淌着没腿肚子的雨水。
花盼盼被花致远放到地上自己走,他则抱过章琴手里的虎头,羊也从木盆里放出来,章琴一手牵着羊,一手牵着闺女,头上的斗笠往下滴着水,一家人还真有些逃难的模样。
坐马车要走一刻钟的路,一家人在雨中走起来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在终于到了庄子时,看到完全不用担心被水淹着的庄子,花致远和章琴都松了口气。
只是庄子前面人影晃动,还时不时有人群被带着朝这边过来,花致远隐隐有个猜测,脚下的步伐不免加快了。
庄子里,白老头正在与冯县令争取,“大人,你看咱们庄子地方是能装下不少人,可吃的咋弄?还有粮和柴也不够这许多人用啊。”
冯光道:“这些你就不必管了,回头我让人去外面买,你只管让人赶紧把草棚子搭上,将人安置好。”
白老头能说什么?县令大人亲自带过来的人,就是老爷在这儿也不可能赶走,再说自家老爷心善,之前修堤坝时就出钱出力,这回更不可能见死不救。
只是这么多人,乱糟糟的庄子怕是要遭殃了啊。
冯光安稳好白老头,又去别处安置,比起花致远家的庄子,另外几处庄子就没这么配合了,官差去说了庄子里的人也各种推脱,就是担心这么多人涌入庄子,会对庄子不利。
这种担心冯光也明白,但花家的三个庄子就是都塞满了人也装不下那么多,实在不行就得让这些人在庄子外面待着了。 花致远进到庄子时,白老头正指挥着人搭棚子,有些是被冯光派人带过来的灾民,有些则是自己知道县令把人带到这边安置跑过来的。
白老头急的满嘴都是泡,听人说老爷夫人来了,回头瞧见花致远时差点哭了,赶紧跑过来见礼,“老爷,你可是来了,下游的堤坝毁了,水倒灌进咱们县里,眼下瞧着灾情并不严重,但冯大人怕后面会有更大的洪水,就将临近河道的百姓都撤离了,这些都是安置到咱们庄子的。”
花致远没说什么,他也没什么能说的,人都安置进来了,他还能给赶出去?
点头道:“你找个年轻的人在这里盯着,别把自己累坏了,我先带夫人他们回去换身干的衣裳。”
白老头苦笑:年轻人办事不牢靠,他还怕那些人说话办事不稳妥,再惹出什么乱子,还是自己在这里盯着放心,毕竟这么多人呢。
花致远带着妻儿,牵着羊回了院子。
好在院子的大门还好好地锁着,并没有打开安置难民,想来白老头也是同人说过这院子是主人家的院子,里面有值钱的东西,不好放外人进去。
花致远将大门打开,一家人赶紧进了院子,又将大门从里面插好。
一家人各自回房换了干爽的衣服,花致远去灶间生了火烧了些姜汤。
好在虎头被花致远一直抱在胸前护的紧,身上一点雨水没沾上,此时放到床上还甜甜地睡着。
正在此时,外面的大门被人拍的啪啪响,花致远撑着伞到院中问了声是谁,外面却无人应答,只拍门声还在继续。
屋中虎头被惊醒,哇地哭了起来,花致远猜着许是在庄子里避难的那些人,便有些不悦了,但此时却怎样都不能把门打开,不然这些人闯进来还不知要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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