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要他争气一点,免得考中的太晚,就算考中了,她却等不得早早嫁了人。
脑海中浮现出花盼盼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庞,无论是嬉笑怒骂都让他觉着可爱,陆卓暗暗下定决心:再努力一些,一定要考到县学去,到时就能离她更近一些了。
许氏那边还在唠叨,什么只要陆卓考中了,做官了,就没人敢再叫他狗蛋儿了。
什么让他不用搭理村子里那些没脸没皮的丫头,等他考中了,将来可是要娶官家女儿的,那些黑不溜秋的丫头可配不上她的儿子……
许氏又扶着腰回房里躺着了,陆卓沉默地杀了鱼,炖了鱼汤,心里却想着,什么官家女儿都比不得盼盼妹妹,他谁也不要,只要盼盼妹妹。
只可惜他凭着本事考到镇上的书塾读书了,盼盼妹妹却一家都搬去了县里,那么他还要更努力地往县里的官学考才行。
鱼炖好了,陆卓将鱼从锅里捞出来,又借着鱼汤将中午剩下的饭热了热。
许氏最爱吃鱼汤冒饭,想来今晚能多吃半碗饭吧。
这次回来忙着收田,没能给许氏多捞几条鱼养着,下次再休沐,他一定要去河里多捞几条鱼才行。
虽然天越来越冷,下次回来应该还是可以下河的。
陆卓把鱼和鱼汤冒饭端进屋,许氏才从床上懒洋洋地下来,端起碗刚吃了一口鱼,突然就放下饭碗捂着嘴跑了出去。
外面传来许氏干呕的声音,陆卓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娘这个样子可不像是累的,若非是生了病?
陆卓跟了出去,打了水给许氏漱口,“娘,若是生病了就去请郎中看看吧。”
许氏接过水碗漱过口后才对陆卓道:“娘没事儿,就是有些累,歇上几日就好了。” 陆卓仔细瞧她,脸色蜡黄,之前只当她是劳累的,可眼下怎么看都不单只是劳累,但许氏不肯去看郎中他劝了几次也没办法,就想着再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把郎中家里来。
这些日子他在镇上读书,晚上都住在书塾里,下学后无事也在镇里帮人做些事儿,手里也攒了些钱,给许氏请郎中也请得起。
睡了一晚,许氏再起来时精神头好了很多,早饭也很正常,脸色虽还有些黄,却看着没什么了,陆卓被她催了又催,才坐上方瘸子的马车去了镇里。
想着下学后就回家里,陪许氏几天,再看看她的情况,却不想不到午时,方瘸子就来书塾找他说是他娘被人打了。
陆卓赶紧东西都顾不上收就坐着方瘸子的马车回了村子,路上遇到的村民看着他都躲得远远的摇头,陆卓不知发生了什么,问方瘸子,方瘸子却也不肯说。
知道方瘸子平日嘴没个把门的,此时嘴这么严,要么是家里发生的事儿太大,他实在不好启齿,要么就是被人告诫过了,陆卓心里更急,却不再问。
到了家门口,就看到被人用斧头劈烂的大门倒在地上,门框上还挂着一只破破烂烂的鞋,陆卓眼前一黑,就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年他娘和他相依为命,他娘又长的清秀,也不是没遇到过有人想打他娘的主意,但许氏虽看着柔弱,却是会哭,谁敢来招惹她,她就往门前一坐,又哭又数落,到最后也没人敢再来惹她了。
今日家门被劈了,又把破鞋都挂到了门前,却没见他娘坐在门前哭诉,要么是他娘被人打得太重,已经起不来,要么就是心虚不敢露面。
陆卓谢过方瘸子,没再说什么,过去将门框上挂的破鞋拿下来扔到灶坑里,再进屋去找许氏,就见她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显然是换过的,头发也重新梳过,但脸上已经被人挠花了。
此时见到陆卓进来,许氏不似从前一样坐起来哭诉,而是将被子拉起来蒙到脸上,那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让陆卓更是确定心里的猜测。
可到了这时候他做儿子的能说什么?指责许氏?
陆卓只是问了句:“那人是谁?”
许氏只蒙着头不说话,被陆卓问急了就呜呜地哭。
她越是这样维护男人的模样,陆卓心里越恼恨,也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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