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把人推回院子,推着车就走。
花盼盼站在门前望了又望,直到花致远走远才将头上的头巾摘下来,她去地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家里帮着章琴照看弟弟妹妹。
这几日花老太太虽然不作了,却也是万事不管,煮的粥都能当镜子照了,平日倒也还好,今日秋收,不吃些干的哪来的力气?
花盼盼抬头望天,离午时还早,午饭不急着做。
家里的鸡也吃完了,肉也吃完了,章琴的奶水虽还是不如从前,到底每天也能有一些,看来这汤还是不能停。
可总喝鸡汤也不成,花盼盼就想趁着今日天儿好,去河里捉几条鱼回来给章琴炖鱼汤喝,炖的奶白奶白的鱼汤最下奶了。
好田村的那条河,在村口那边很深,在山脚下却浅了许多,最深处也没不过花盼盼,倒也不怕溺水。
从家里拿了个捞鱼的网和一只竹篓,花盼盼就出了门。
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村子里的女孩子们大多都被拘在家里,男孩子们则在农忙时都跟着家里下地了帮忙了,花盼盼一路来到山脚下的小河边,也没碰上几个人。
河水清澈,站在岸上就能看到河里的鱼游来游去,大多都是些小鱼崽子,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大点儿的,只大鱼很少到岸边儿来,花盼盼在河边浅水里站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大鱼,便一步步朝深些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水深就没了膝盖。
挽起的裤脚有些浸湿,花盼盼干脆不去管它,继续朝水中走了几步,眼看一条鲫鱼游到网边上,花盼盼快速抬网,网兜里就多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花盼盼赶紧兜着鱼网往岸边跑,刚刚将鱼放到岸边摆着的鱼网里,就听前面传来‘啊’的一声痛呼,抬头看去,就见隔壁新搬来的女主的表哥,一手捂着后脑久,回头朝身后的一个小少年怒道:“你怎么砸人?”
在他身后,个子不高的小少年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韩孝武扔去,被韩孝武慌忙躲开。
而韩惜月则是站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巴,脚尖明显已经做出了一个要跑的姿势,硬生生停了下来,柔弱无助地哭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少年也不言语,只怒目着看向韩孝武,韩孝武比少年高了一头还多,却在少年的怒目下,慢慢的就怂了,愤愤地踢飞脚下的一块石子,拉着韩惜月就走。
少年又捡起块石头,追了几步再次朝着韩孝武的背后砸去,砸的韩孝武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一向脾气暴躁的韩孝武竟头也没回地走了,明显是心虚,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少年手里了。 花盼盼认得这小少年正是花致远学堂里的一个孩子,姓陆,入学后花致远给取了学名叫陆卓,字子晋,但村中人叫惯了,还是会喊他小名狗蛋儿。
家中只有他与娘亲二人,甚是贫寒,每年的那点儿束脩还多是拿鸡蛋或是米粮来抵。
花致远怜惜他家贫好学,时常接济一二,倒是比他家送来的那些鸡蛋米粮还要贵重。
花老太太对学子天生有种打心底里的喜爱,对此倒没说过什么,有时也会留他在家吃饭。
但章琴却多有不满,时常对花致远唠叨,孤儿寡母,照顾太多怕惹人闲话。
花致远听得多了,却也不以为意,只道孩子好学,让章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过后倒也不敢照顾的太明显,私底下对他还是比旁的孩子好些。
只是不知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和韩孝武动起了手,看个头力气都明显不是韩孝武的对手,可一向霸道的韩孝武竟灰溜溜地走了?这是多理亏呢?
陆卓站在原地,看韩孝武和韩惜月走远了,才重重地‘呸’了一口,把手里的一块石头砸在地上。
转过身就看到花盼盼站在身后,笑眯眯地看他,明显就有些慌了。
花盼盼道:“怕啥?我又不会同我爹说你与人打架。”
陆卓松口气,“夫子不喜我等与人口角,说是有辱斯文,还求师妹保密。”
花盼盼点头,却又摇头,“我爹自然不会教他的弟子与人打架,可我爹也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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