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心里的气也就都消了,心里也明白,虽然冯夫人说给她出气,可看冯夫人在那几位夫人面前都要矮三分的样子,她们背后指使之人想来更不是冯夫人可比,说给她出气,怕真就是说说而已了。
回到家时,花致远还在书房读书。
这些日子章琴每次看花致远努力读书,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只怕他真做了官就嫌她粗鄙,但今日却特意去灶房将出门前就炖上的鸡汤端了一碗送过来。
只是瞧着鸡汤似乎炖的并不好,明明炖了半天了,汤汁却不够浓厚,就好像加多了水似的,但一只老母鸡,加了半坛水,炖到这时候刚刚好才是。
或许真是火候不好吧,尝了尝味道,淡是淡了些,倒也还成,就端了一碗给花致远送去。
花致远看着汤汁有些稀薄的鸡汤,脸上颇为纠结,“要不你先放着,我待会儿再喝?”
章琴不乐意了,“咋地?我特意给你炖的鸡汤你还嫌弃上了?这还没做官呢,要是等你做官了,是不是我做啥都不好了?”
花致远知道章琴又钻牛角尖了,赶忙道:“并不是,只是你回来之前娘已经给我端来三碗了,我喝的直想跑茅厕,这还怎么读书了?”
章琴这才明白,原来鸡汤也是被花致远喝了,只是她炖的鸡汤却是被花老太太拿着做了人情。
可既然没便宜了别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别喝了,汤都是水,喝了也补不到什么。” 见章琴将鸡汤端到一旁,花致远松了口气,可又听章琴道:“你就好好读书,回头我再给你炖些别的补汤,一定把你补得足足的,今年准能考上举人。明年再去京城考,就算不能考中状元榜眼啥的,中个进士能做官就成,到时咱们也是官宦人家,看谁还敢轻看咱们。”
花致远听着章琴自顾自地说话,听出她话里有话,想到她一早就去了冯府,这是在冯府被人轻看了?
“冯夫人给你气受了?”
“不是冯夫人。”章琴摇头,想了想又觉得委屈,她那又宠又娇的大闺女,怎么就有人要算计呢?“我就是心里委屈。”
“那是冯府的丫鬟给你委屈了?”
花致远觉得这更不可能啊,章琴总去冯府,丫鬟都认得她,哪个不开眼的敢给她气受?过后不等着被冯夫人发落吗?
章琴叹了口气,把今日去冯府遇到的那些个夫人说过的话给花致远说了一遍,花致远听后也怒了,“这几位夫人怕就是奔着盼盼来的。想要盼盼给她的儿子做妾?真是想的太美了,他们家的儿子那么本事咋不上天呢?娶个天仙回家做妾,那才是本事。”
章琴听花致远说的和她差不多,立时就觉得腰板挺直了,“可不就是,我也气不过,当时就是这么质问她们的。可回来的路上一想还是咱们家的地位太低,不然谁敢打这主意?我瞧着那些人开始时张嘴闭嘴说的都是菜,多半是家里也要做酒楼生意,知道咱们闺女有福气,再算计咱们家的方子呢。若是我们同意把闺女送过去做妾,没准她们就会说要让咱们把吃食方子给咱闺女做嫁妆。”
见章琴说的理所当然,花致远突然有点想笑,他这娘子啊,真是太单纯了,竟然还觉得人家图的是自家的吃食方子?他虽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但目标明确,就是奔着他的大闺女来的。
可他的大闺女虽说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常却是不招灾惹祸的,哪能惹到这些人?
从京城来的……京城他知道的人只有乐家和韩家,难道是与这两家人有关?
而韩家一介商贾,哪怕是皇商,怕也请不动这几位官家夫人过来,那么就只能是乐家了。
可他们对乐家算是有恩吧?又是因为什么让乐家如此算计他的闺女?莫非是近年来乐彬的来信太过频繁,惹起乐家长辈不满了?
花致远沉吟着,虽然章琴说让他考科举,到时做了官,别人就不敢轻视他们了,但这几年他打听着也知道乐家的家世,他就是做了官怕也难企及。
但是,就算花家低到尘埃里,这也不是乐家算计他大闺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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