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诗疑惑朝小娘子望了眼,她嘴角含笑朝床边去。
唐小诗跟着大嫂走过去,这才瞧清楚床板上的妇人,面黄肌瘦,双唇无色,双目深陷,眼神空洞迷离,似乎没有焦距,喘息缓慢沉重,显得很艰难。
“婉娘来了。”妇人不知还是不是说话耗费了太多力气,轻咳两声,连咳嗽都显得虚弱无力。
“是,我来看婶子了。”大嫂将过来时提着的篮子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坐到床沿上。
江母朝篮子瞥了眼,幽幽叹息一声:“每次来都提东西,何必浪费呢!”
“婶子说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
江母说话吃力,便拿目光望向唐小诗,盯了好一阵,好似看不清要努力看清,又好似看清楚在辨认什么。原本空洞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几分。
喘息几口,有气无力笑了笑,眼神再次回到了空洞,嘴角的笑容也慢慢变得苦涩难堪。
“都是好娘子。”微弱说了一句,又是两声轻咳。
唐小诗瞧见那苍白的唇上一点血腥,小娘子立即给擦去。
“阿娘,你多休息,别多说话了。”
江母发出一声浅浅叹息,好似用完了所有力气,眼睛也慢慢闭上。
江母休息,江郎不在,唐小诗和大嫂在江家与小娘子说了好一会儿话便离开。
傍晚回镇子时,江郎还没有回来。
次日午后,她正不耐烦地听舒母唠叨请媒人嫁人的事情,大嫂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叫道:“不好了,鸿郎他阿娘……没了。”
唐小诗脑袋轰的一声响,如遭雷击,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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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没了?
唐小诗许久才缓过来, 意识自己听到的消息——江母殁了。
昨日去看望她的时候,她虽然病入膏肓,说话有气无力, 但意识清醒, 至少还有些日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殁了?
“怎么回事?”她激动地抓着大嫂。
“具体不清楚, 刚刚在街上遇到娘家村上的人, 听他们说,昨夜没了的。”
怎么这么突然?
而且是在昨日她和大嫂去看望之后出的事。
江郎会怎么想?
她颓然坐回木墩上, 脑中混乱,心绪不宁。
舒母轻轻拍了拍她,她目光无神飘忽,喃喃道:“不可能没了的。”
“这种生死的事,岂会乱说。”大嫂道。
舒母瞧她失魂落魄, 想着原本和舒父计划两家结为亲家的事,立即对大嫂道:“婉娘, 你回趟娘家去瞧瞧,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她现在和唐小诗想法一样,原本江母的身子还有些日子,昨日她们去看望一趟, 现在对方就忽然没了, 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若是真事,我娘家兄弟必然会去帮忙办丧,约摸很快也就到镇子上置办东西,待他们来了问个清楚。”
舒母想了想, 让大嫂留心些。
晌午前, 大嫂便从到镇上置办东西的兄长口中问到了一些消息。
昨夜江郎回去后天已经擦黑,江母好好的, 晚上还比平日多吃了几口饭,喝完药后,江郎就陪着江母说了几句话,江母累了就睡了。
一直到下半夜都没有听到母亲咳嗽不舒服,江郎觉得有些意外,平素夜间都是要咳好几阵。他起床过去看望,这才发现母亲已经咽气。
走的时候很安详,嘴角还挂着笑。
唐小诗听完后眼中湿热,舒母感慨一声:“病了这些年,整日卧床,也遭了太多罪。这一走,也不见得就不是好事,至少解脱了。”
瞧她神色悲戚,安慰道:“也不必难过,她走的时候带着笑,想必也是无憾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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