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一个宫婢过来回禀雍后多喝了两杯,身子不适先回后殿了。
成安公主起身要过去侍奉,唐小诗准备一同前往,成安公主笑道:“你对我大雍的宫廷规矩还不熟,过去了反而拘谨不自在,就莫过去了。你毕竟与德王婚礼还未成,母后不会怪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
走了两步,又转身对她叮咛:“外面冷,可不许再出去了。”
唐小诗愣在原地,直到成安公主离开偏殿,她才发现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具体是哪里不对头,她从头琢磨一遍也找不出来。
伸手将头上发钗取下,在手中细细看了看。虽然这钗子名贵,但是对于同样公主出身的萧黛来说,只是普通之物罢了,并无什么特殊。
手腕上雍后相送的一对玉镯也并无任何特殊。
“公主是担心她们……”韩女史靠近她身边,目光朝金钗看一眼。
“嗯。”她低声道,“韩女史,你不觉得今日很奇怪吗?我虽然是大梁公主,却是母国战败送来和亲的公主。大雍对我大梁素来倨傲,宫宴上雍帝的话你也听见了,未有给我大梁任何面子。”
她看了看手中珠钗:“雍后和成安公主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特别是睢阳长公主与雍后关系不差,而她的女儿灵乡郡主又喜欢德王的情况下,她们就算是出于身份的原因不会刁难于我,却也不该如此关心。”
韩女史思忖须臾,点了点头:“经公主这么一提,奴婢倒也觉得不该如此。”
唐小诗再将手中的钗子和手腕的玉镯看了看一遍,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抽出帕子将玉镯和珠钗取下包起来,吩咐宫婢去取湿帕过来,将双手和手腕使劲的擦了几遍。
见她一连串动作,韩女史也明白过来,心里一慌,立即让宫婢再取一块湿帕过来,帮唐小诗擦手和手腕。
“公主,她们真的会在表面动手脚?”
“不好说。还记得方婕妤怎么死的吗?”唐小诗心中也害怕起来。
方婕妤是梁帝宠妃,因为貌美能歌善舞又通媚’术,把梁帝迷得神魂颠倒,一时之间恩宠无双。后宫的妃子们嫉恨又无可奈何。后来方婕妤身子不知为何一日比一日差,卧病在床,直到最后方婕妤意外发现她每日所穿的衣着上被浸过慢性’毒,但是为时已晚,没多久便病逝。
她刚刚回忆时意外发现,无论是皇后亲自为她戴上镯子,还是成安公主亲自为她戴钗子,自始至终都是隔着帕子,手指根本没有碰到东西。就连送东西过来的宫婢也都是隔着帕子。
若是平日这举动没什么奇怪,但是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她不得不防。
宫宴结束后,大臣们多回去陪家人,只有皇子和未成婚的公主留下,陪着雍帝雍后。唐小诗不想见他们这些人,而且也自觉不适合过去。继续在偏殿内与韩女史和宫婢说话,这儿没有旁人过来打扰,倒是安静。
如此特殊的日子,韩女史她们免不了说起大梁,更免不了思乡,个个泪水翻涌
殿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夜也深了,唐小诗和宫婢玩了一会儿小游戏后也困了,靠在榻上迷迷糊糊睡了。
她没有深睡,有人碰了下她,她眼睛微微睁一条缝,见到一个模糊庞大的身影,鼻息嗅到浓浓的酒味。她立即惊醒猛然睁开眼。李衢正弯着腰,双手抓着毯子给她盖好。
她惊愕地慌忙坐起来,差点撞到李衢的下巴。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陪陛下和娘娘吗?”
“久未见你,怕你乱走闯祸,出来寻你。听闻你在此处便过来看看在做什么。本以为你在守岁,不曾想倒是睡下了。”
“我困了。”她冷淡道。
李衢打量她一眼,笑道:“现在应该不困了。”
唐小诗冲他翻了个白眼,刚刚一下惊吓,现在心跳还未平复,哪里还有困意。
“陪我守岁。”李衢说着转身走向一旁的桌边,命内侍重新去取一些热的茶果点心。
唐小诗犹豫下掀开毯子起身,头有些晕沉,韩女史忙上前搀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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