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每天都有空。”秦致乐意之至。
她偷笑了下:“那我们就约在五日后如何?”
“好!到时我来接你。”
……
次年,又是夏日荷花盛开。荷园中,唐小诗站在水亭中伸手抚着亭边一朵粉色花苞。
秦致手中折扇帮她扇着风,可怜巴巴的问:“姚妹妹,你到底答不答应?”
唐小诗笑而不答。
“你再不开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明天我就让人把聘礼送到姚宅去。”
唐小诗回头看他,脸色沉下来,严肃的道:“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诚恳地回答我。”
“什么问题,我绝对诚心诚意相答。”
唐小诗瞥了眼一旁木凳上不知谁人丟的莲蓬,认真问:“如果我真的不能生育子嗣怎么办?”
秦致愣了下,继而笑着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唐小诗刚刚严肃的神情他以为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原来是关于子嗣问题。
自他有娶姚苕念头的开始,父亲母亲就已经和他说过这个事情,让他必须认真考虑,毕竟子嗣是大事。虽然他认为姚苕和武奉四年来没有子嗣是武奉的问题,但是谁都不能十成十的确定,也可能是姚苕的原因。
他已经考虑了这么长时间,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我阿兄已有两个儿子,秦家不是非要我来延续香火,阿耶阿娘也都应允此事。若是你喜欢孩子,到时可以过继子嗣。”
唐小诗望着他回答的轻松却坚定,不是临时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子嗣是大事。”
“于我而言你才是大事。”
“少贫嘴。”唐小诗转身朝亭外走。
秦致跟上去解释:“肺腑之言,可不是贫嘴哄你开心。”并追着问,“你倒是答应不答应?”
唐小诗走到岸边,昂首看他调皮笑道:“你明日把聘礼送到姚府,你就知道我答不答应了。”说完背着手迈着欢快步子离开。
秦致霍地笑了,继而笑得很大声。 数月后,秦家八抬大轿上门,唐小诗坐在喜轿中,望着自己一身的喜服不住窃喜,手中锦扇轻轻地撩起一点轿帘子,偷瞄前面马背上同样一身喜服的秦致。
“娘子。”轿子壁被轻轻拍了下,阿兰轻声提醒。
她放下轿帘子,靠在轿子中扇着锦扇,开始浮想联翩。
到了秦家门前踢轿门,喜婆上前来要背她下轿,秦致立即打赏喜婆让她避开,要亲自背。
“郎君,这不合规矩。”
“这些微不足道的规矩不守也罢,我背自己娘子规矩也越不到哪里去。”
喜婆说了两句道喜的话便让开。秦致笑道:“娘子到家了。”
唐小诗抿唇忍着笑,趴在他的背上,由他背进秦家大门。
周围簇拥无数宾客街坊,喜乐越吹越欢庆,无人注意到在街道人群中一个落寞的身影,一身淡色长衫,目光幽怨地望着新郎背着新娘在祝福声中欢欢喜喜跨进府门。
大红喜布,挂满双喜的灯笼,写满祝福的门联,每一样都刺目剜心。宾客街坊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的喜乐,塞满了他的耳朵,几乎要撑破他的头颅。
曾经他也是这般迎她进门,也曾无比欢喜地牵着她拜堂,最后她却是含着最大的怨恨离去。
他双拳紧握,视线模糊,转身望着自己的右手,还有她留下的咬痕,眼中一滴泪滴落其上。
拜完堂,唐小诗被送入喜房,秦致到前面招呼宾客,阿兰阿芝忙着她安排的事情,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已经累得散了架,毫无顾忌仰面躺在喜榻上。
长长叹了声,伸手抓了下,抓到喜婆撒的红枣,擦了下便塞到了嘴里吃起来。
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吃了几个觉得口有些干,跑到桌边倒了杯茶,茶水温热。桌上还有糕点,竟然是桃花馆中她最喜欢吃的哪几种,坐下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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