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不置可否,却情不自禁地瞥了眼场外的梁椽。
如果他就是自己所穿的这首诗词中的夫婿,他们的结果往好的说,是千里相思,空床难眠;往坏的说便可能是“君为塞下土,妾作山头石[1]”。她还真的要为将来筹算,不能最后真成了思妇、怨妇甚至寡妇。
“常胜队今年比去年技艺飞速提升,我看猎鹰队不一定能够夺回魁首。”隔壁桌的一位郎君评论。
其身边同伴摆手:“不见得,去年是梁大郎不在,今年有他在,依我看这魁首还是猎鹰的。”
“我认同,细数过去几年,猎鹰凡是没夺魁哪次不都因为他不在。”
“不见得,不见得。常胜今年实力远胜去年,猎鹰即便有梁大郎也不一定就能胜。”
“要么我们下个赌,如何?”
“赌就赌,我还怕你们不成。”
几位郎君说着话就开赌起来。
之前的萧伊人并不关心蹴鞠赛,记忆中也没有太多往年蹴鞠赛的事情。她也是这段时间才了解一些。
常胜队和猎鹰队这几年争魁首争得面红耳赤,各有胜负。田大郎和梁椽分别是两队中的拔尖,几乎就代表所在队的实力。但是依大兄所言,他们二人单独相较,田大郎绝不是梁椽的对手。
这两队最后必然是要对上的,她倒是很期待看一看他们两队高下。
当天最后一场是猎鹰队和另一队对赛,她见识了梁椽的蹴鞠技艺,的确出类拔萃,而最让他惊讶的是整个猎鹰队的六名队员配合默契,这是她今天看的这么多蹴鞠队中配合最默契的一支了。
与常胜队相比,她还看不出强弱。
次日比赛依旧,上午有猎鹰队比赛,她勉强在看台上坐了小半天,午后便没有兴致,和王家姊妹一起到围栏外的一处迎风小坡上放纸鸢。
这才是女郎们喜欢的事情。
春风暖阳、青草野花,空气沁人。
纸鸢刚开始飞起来,田女郎也带着婢女过来放纸鸢。
不多会儿,几只纸鸢已经飞入高空,几位女郎牵着线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笑声传了很远。
“娘子小心。”细蕊惊唤声,忙过来要拉她,还是慢了半拍,她被人从背后猛撞了下,整个人摔个狗吃屎,幸而草地软,没有摔疼。
她一口将嘴巴里草吐掉,怒气一下子窜了上来。这力道哪里是无意间撞上的,明显是故意撞她。
细蕊惊慌上前扶她。她回头见到与她撞上的是田家婢女,也被摔趴在地,爬起跪伏在地认错求饶。
一个婢女没有主子授意怎敢主动冒犯她?
田女郎将手中的纸鸢线轴交给身边婢女不紧不慢走过来,瞧着她狼狈模样,忍俊不禁。装模做样对脚边婢女斥骂:“贱婢,冲撞了萧娘子,真是该死。”
婢女战战兢兢解释:“婢子不是有心,是樱……”
“是你的错你就得认,还敢强行狡辩?”田女郎怒斥。
婢女不敢分辩,朝她叩头求饶。
田女郎又歉意笑道:“萧娘子见谅,回去我必狠狠教训这贱婢。”
她瞥了眼浑身颤栗的婢子,不过是对方扔过来砸她的石头,她见不见谅也不会和一块石头计较上。
看着田女郎得意的嘴脸。她袖中拳头紧握,真想冲上去狠狠扇她一个嘴巴。
王家姊妹询问得知她没有受伤,一位表姊对田女郎教训口吻道:“我看你是故意指使婢女所为吧?瞧着伊人表妹性子好容易欺负是吗?”
“王娘子,你怎可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的婢女将伊人表妹撞倒了,都是重罪,你责骂一句就完了?回去教不教训谁知道?你就在这儿当着我们的面,把这婢女教训了给伊人表妹赔罪。”转身对身边婢子吩咐,“去找根棍子来,要韧性好的。”
身边婢女立即领命退下。
田女郎被怼得气喘呼呼,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跪着的婢女吓得连连叩首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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