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来回话。”
小厮立即退了出去。
她回过头,瞧见梁椽面含一丝怒气,没有丝毫因为多次暗害他的田大郎受伤而高兴、庆幸,甚至放在膝盖处的手紧握成拳。
过了片刻,小厮来回话:“比赛时梁郎将蹴鞠踢偏,误伤了田郎君。伤在腿处,大夫过去瞧了可能伤到了骨头。”
“放肆!”梁椽怒喝一声,蹭的从榻上站起,动作太猛,牵扯腹部,痛得身子颤颤不稳,唐小诗眼疾手快扶住他。
他命小厮再去探消息,坐回榻上,轻咳两声。
唐小诗帮他顺着气,此时也明白为何梁椽不答应让梁冲上场。
梁田两家本就不和,梁冲上次在宫中都敢得罪田大郎,此次在比赛场上,他更能够趁此机会出这口恶气。
蹴鞠赛受伤本来就是常有的事,只要他稍微用些巧,就能够避人耳目伤了对方。即便对方知道他是故意,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只能哑巴吃黄连。蹴鞠赛场上受伤,不是公仇私恨,对方事后也不能拿此事为难他。
梁椽是了解梁冲的性子,所以才不答应让他上场。他同样不喜田大郎,但是却不屑于用这种卑鄙手段,也不愿身边的人用。
“比赛场上,蹴鞠无眼,难免会有误伤。有大夫及时诊治,不会有太大问题,梁少将军身子还未大好,不可动怒。”唐小诗劝道,也算是替梁冲说情。
不管梁椽怎么看此事,她是支持梁冲的做法,就该以其之道治其人。 常胜队因为失去田大郎这个主力,原本势均力敌的两队实力产生了差距,最后一刻时的比赛,常胜队连输两筹,败给猎鹰。
猎鹰的郎君们也算出了口气,个个喜不自胜,一起过来给梁椽说此好消息。
梁椽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表现得多么欣喜,众人皆以为他还因身体不适,加之被害不能上场而落寞,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
郎君们在一起说话庆祝,唐小诗一个女郎在,倍觉不方便先回避。
晚上猎鹰队以及其他几个平素相处不错的蹴鞠队的郎君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笑闹的声音很大。
唐小诗觉得有些吵,带着细蕊来到在帐房不远处的草地,头枕双臂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一轮圆月。
春夜不寒不暑、不闷不燥,很是舒爽。
望着满月,想到昨日篝火歌舞,不自觉的哼起了哪首《索关月》。
郎君们闹了很久,她在他们散了后才回帐子休息。
次日众人陆续回城,进城后各自话别,约了时间再聚。
大将军府和侯府在同一个方向,褚容与虽不顺路,因着当初接人必然是将人送回府的原则,也一路同行。
唐小诗昨夜睡的晩,精神不太好,靠在车壁上眯着眼养精神。萧丽人倒是精神十足,心情也很好,时不时和她说话,她随口应着。
马车缓了下来,周围吵闹似乎是街市,不像侯府门前,她好奇地拉开帘子朝外望。正见到一个粗布葛衣男子拨开人群窜逃,梁冲带着两个小厮追过去。
“出了什么事?”问向车边随从。
“回小娘子,是一个孟浪之徒意欲轻薄一良家女,瞧见梁少将军吓跑了。”
“梁少将军威名这么甚吗?”她打趣道,市井无赖见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拔腿就跑?
另一个梁家随从解释:“小娘子不知道,这人是惯犯,上回被郎君遇着教训过一次,他当街发誓此后不再为恶,如今又撞见郎君自然是害怕的。”
“上回?当街?”她想了下,“具体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吧,奴记不清了。”
唐小诗点点头笑了,差不多是王表兄之子满月那日,他当街执鞭打人,原来是教训这等恶人。
梁冲将那人抓了过来,梁椽命令:“屡次犯法,直接送官衙去。”
“是。”
马车又动了起来。
萧丽人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笑着说:“梁少将军英武,心怀仁义,性情直率,这么好的郎君咱们帝都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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