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雨竹惊吓一把抓住她。
她拍了拍雨竹安慰,蹲下轻轻抚了抚小猫,这是活不成了。
她盯着半条鱼看了片刻,心有余悸,若不是因为此鱼苦,她就将此鱼吃了。准备咽气的就不是面前这小猫,而是她了。
史程是非除掉她不可了,手段一次比一次阴损,手掌不由紧握成拳。
“雨竹,你刚刚去灶房有哪些人在?”
“就只有路娘在洗刷。”
她思忖须臾,抬头看了看天,道:“你再过去一趟,趁着灶房人多的时候,就说晌午的鱼不新鲜,我挑剔嫌弃给倒了。然后说我明个想吃炖肘子,把钱给六婆。”
雨竹不明白其意。
“娘子,这猫都……”她指着面前半死的小猫和半条粉蒸鱼,心里打怵,差点她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你当没这事。”
雨竹犹豫着应了声,重新过去灶房。
唐小诗望着面前的小猫咪,将它抱起来,轻轻地抚着。它或许是太痛苦了,连哀叫之声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在它怀里趴着。
在雨竹回来时,小猫已经断了气。
她在安宁居旁边找了块空地,与雨竹一起挖了个小坑将猫儿埋了,同时将剩下的半条粉蒸鱼处理掉。
回到居室内,雨竹倒杯茶端给她,在其身边坐下来问:“娘子就这么饶了路娘?”
她瞥了眼雨竹,微微摇头,“是路娘救了我们。”
雨竹一脸迷惑不解。她未解释,雨竹琢磨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路娘做了那么多年的粉蒸鱼,从来没有一次是不合口味的,怎么可能这次做出来的鱼是苦的,不过是故意而为。她知道内情却不能够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
“这府中终究还是有人存着良知的,婢子误会路娘了。”
“咱们寻机会得好好谢谢路娘。”
“嗯。”转而又担忧道,“前个娘子被推下水,今个菜中被下’毒,明个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事情来。娘子,这史府是不能呆了。”
唐小诗点点头,感叹声:“是不能呆了。”
史程不敢明着杀她,但这种暗地里的手段更是防不胜防。史程除掉她的决心出乎她的预料。如今她在史府可谓孤立无援,没有任何帮手。
“你明个出去先问问,找个地方,咱们先搬出去。”
“可……娘子,出了府咱们就更没依靠了,日子要更难过的。”
唐小诗笑着调侃:“再难也不会丢命。”
一连两日雨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日她亲自出门去找牙郎看房子。出了后院角门,在巷子里遇着路娘。
她瞧着巷子里无人,便谢过路娘那日的救命之恩。
路娘是个年过四旬的妇人,对于李丹荑现在的处境感伤起来,不自觉眼眶红了一圈。
唐小诗安慰她几句。
她忍着泪道:“一计不成,恐还有后策,若是魏娘子进门,娘子的日子更难过,娘子要早打算。依着奴婢想,娘子还是搬出去吧,也能过些安稳日子。”
“正是呢!娘子这几日也在寻着住处。”雨竹道。因路娘那日相救,她心里把路娘当成自己人,说话也就不避讳。
唐小诗看她一眼,她意识到多话,立即住了口。
路娘没在意这些,闻言,道:“奴婢有个远房表亲是牙郎,奴婢可以拖他给娘子寻一处,娘子想要什么样的奴婢去和他说。”
唐小诗思量下,笑道:“就劳烦路娘了。”将要求告知路娘。
次日,路娘便告诉她,依着她的要求在嘉远坊给她寻了一处。
唐小诗也过去看了眼地方,是个五间宽的小院子,左右分别有两间偏房,前面有两间灶房,院子里也有几株牡丹,但花开的却不好。
院子虽旧了些,好在屋舍未有缺漏,院子尚算干净,价格也公道。左右临着大户人家,附近也没乌七八糟的人居住,至少环境和安全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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