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惊吓得抓着她的手臂,都要哭出声来。“娘子,你别吓婢子。”
她笑着道:“你当我要死呢?告诉你,我可惜命了。”
“那娘子是?”
“十六是史程的大婚之日,我去触他霉头,送他晦气。”
“不可!”雨竹立即惊慌劝道,“太危险了。娘子这般大闹喜堂,冲撞郎主的大喜之事,郎主必然大怒,定不会饶了娘子,娘子万万不可。”
“不是他不饶我,是我不饶他。你放心,我有把握的。”她安慰雨竹。
“娘子,你别冲动。”雨竹更加着急,拼命劝着。
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以卵击石。她们如今无依无靠,去找史家麻烦,就是自寻死路。
唐小诗却是下定了决心。
这是她想了许久的事情,史程对她无情无义,利用完了就杀,杀不成就毁她和李家名声来标榜自己。这口气她一直憋在心口,憋了几个月都要憋出病了,怎可能不出。
她自知力量有限斗不过史程,他大婚之日有众多亲朋在场,这才是一个机会。她笃定史程不敢在众人面前将她如何。
“你别劝了,我是必定要去的。”
“娘子。”雨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一个劲的劝她,一直劝到小院。
唐小诗根本不听,这么难得毁了史程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接下来,她饶有兴致的将麻布仔细裁剪成丧服丧帽,亲手一点点缝制。 十六日说到便到, 唐小诗画上最精致妆容,戴上最喜欢的钗环,穿上最艳丽的裙裳, 带着雨竹去史府。
雨竹跟在她身侧, 心里紧张不安, 因为她怀中抱的包裹中装的是那套丧服。
“娘子, 你可不能冲动,事情闹大了咱们讨不到任何好。”她依旧不死心的劝着, 她不能看着自家娘子这么不管不顾冲动行事。
唐小诗这些天已经被她劝得有些不耐烦了,和她解释她也不听,就一直在耳边聒噪。
她顿下步子,转身从雨竹手中夺过包裹,斥责:“你别去了。”大步朝前走。
雨竹慌忙跟上去将包裹抢回去, 紧紧抱在怀中。“婢子不多嘴了,婢子是担心娘子有危险。郎主两次要害死娘子, 如今娘子却要在郎主大婚之日闹喜堂,郎主必定……”
话没说完,迎上唐小诗凛然的目光,立即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乖乖闭了嘴。
到史府所在的坊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喜乐声, 一浪高过一浪。
唐小诗先到了史府正门所在的街道,街前车马往来,史府正门披红挂彩,史家的几位郎君笑脸迎着前来赴宴道贺的宾客。
她站了一会儿, 并没有见到史程, 猜想这个时辰应该去魏家接魏娘子了。
她从一旁的小巷子绕到史府后院偏角门,角门前停着一辆拉货的牛车, 车上还有五六个酒坛子,门内传来史府管事愠怒声音:“你们怎么回事,酒水还能送错,幸而及时换回来,否则耽误了我家郎主的喜事,你们酒铺也不用开了。”
“是是是,我们的疏忽,给管事添麻烦了,这坛子酒就算是我们给管事赔不是的。”
唐小诗走进角门正瞧见一个年过四旬短衣打扮的男人将怀中一坛约莫十斤的酒坛子塞到管事怀中。
管事朝她看了眼,又瞧了瞧怀中的酒坛子,先是一脸尴尬意欲推回去,似乎意识到什么将酒坛子牢牢抱着,对她欠身唤了声:“李娘子。”
唐小诗冷冷扫了他一眼,李丹荑以前并不喜欢这个管事,常常拿鸡毛当令箭在府中对下人喝三吆四,而且还喜欢贪便宜,最让她看不惯的就是他的两面三刀,和史程一副德行。
她应都未应一声带着雨竹朝前院去。
刚绕过一排屋舍步进回廊就瞧见房媚儿,打扮妖艳无比,扭着身子搔首弄姿的走来。
“娘子回来了。”微微欠了欠身,嘴角一丝玩味冷笑。
“我还不能回来了?”她怼了一句。
“娘子自是能回的,只是今日是郎主大婚,娘子今日回来是不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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