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独自用了晚膳后薄媗前往小厨房,遣散了下人准备亲手做碗长寿面。
炉灶已经提前烧好了,除了从锅里捞面时不小心烫了下,一切都很顺利。
仅仅放了鸡丝青菜和盐,成品看起来清汤寡水的,好吃与否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毕竟他最多也就吃两筷子。
桃影替主子提着食盒表情纠结欲言又止,“主子,陛下他对于生……”
“本宫知晓。”
听到这话桃影只得压下心里的不安。
回到房内。
面就摆在一旁,薄媗捏着香囊等了许久。
等到她实在睁不开眼困得伏案睡着。
鄢淮沐浴后才从内室甬道直接回来准备入睡就寝。
进来便看到小贵妃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过去想将她抱到床上,走近了却看到一旁的碗和小贵妃垂在案边略带红印的手背。
去柜子里拿了药膏蹲在一旁给小贵妃擦药,动作小心轻柔生怕惊醒了梦中人,然后才抱起她走向床边,待将人放好盖上被子就回到了案边。
地上掉落着一个淡金色有些眼熟的香囊,鄢淮拿起来一看绣的连八岁女童都不如,仔细一看背面还绣了一行小字。
愿来岁、如今时候。相将得意皇都,同携手、上林春昼。
绣的是歪歪扭扭,没有比那外面只玄武好上多少。
真是没用,连最简单的女红都做不好。
鄢淮就这么摩挲着那个丑陋的香囊将已经涨掉的长寿面吃了个一干二净。
在宫里二十余年,这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食物。
清晨鄢淮起身洗漱穿衣时薄媗也醒了,经过近几日挣扎失败她已经放弃了早起。
支着头等鄢淮穿衣结束俯身亲了亲自己然后翻身接着睡。
两人谁也没提起昨晚,也没提起鄢淮腰上多出的香囊。
用过早膳踏出岁华宫时鄢淮开口问福善:“朕今日搭配可还妥善?”嘴角的一丝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陛下自然是英武不凡,呦,这香囊奴才可眼生的紧。”福善照顾陛下多年眼神略微一扫立刻便知晓陛下是何意,“近几日常见贵妃娘娘捧着绣绷,手上扎了好些下都没停,若是知晓陛下如此珍重她的心意贵妃娘娘一定会高兴的。”
小城子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哪个帝王腰间会挂个大王八,爱情使人迷失自我啊。
黎婉得了消息早早便在崇明宫门口等着接驾,她已经许久未能见到陛下了。
十二月清晨的风不太温和,月白色单薄女官服勾勒出纤纤腰肢,妆容浅淡而精细。
晨雾朦胧,玄服男子身影面容逐渐清晰。
“恭迎陛下。”黎婉屈膝低头行礼,视线刚刚好够看到那个丑陋的香囊。
杂乱无章的针脚一看就知不仅是技艺不精而且也是没用什么心思随手绣的,这样一个粗陋的香囊却极为不相符的挂在了天子腰间。
鄢淮回崇明宫是因为召见了齐太傅,步履匆匆的便向着书房走去。
待黎婉行礼结束起身后,看到的仅剩些许被雾气遮掩的模糊背影和身后跟随的队列有序的宫人。
齐太傅一早匆匆前来是要汇报昨晚俞太师外甥强抢良家女子,逼的对方宁死不屈当街撞墙的事。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是涉及到俞太师,下面的官员处理起来有些棘手。”说过具体情况后齐太傅补充了一句。
“呵,有什么棘手的,直接排兵去几个城门拦截,俞兆年那个老狐狸怕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想着能压就压下去,压不下去也先让他外甥跑了。”鄢淮从前只是懒得打理朝政觉得没必要,但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知晓。
“万一俞太师他……”齐太傅想的多也顾及多。
“无所谓,反正这个墙他是早晚都会跳的。”鄢淮话锋一转问道:“朕身上的香囊如何?”
“做工极差浪费了这上好的布料香料。”齐太傅耿直向来不说那些阿谀谄媚的话,“不过,若是不善女红还尽力去绣,一番心意也值得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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