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桃影欲言又止,既怕孟充容仗着身怀龙嗣冲撞娘娘,又怕娘娘伤心之下做出什么。
薄媗神色淡淡的说道:“别担心。”
桃影没再说话,但娘娘越是这副模样她越放心不下。
云芝殿里孟思一早便坐立难安的等在那里,在心里过了无数遍面对薄贵妃时该说的话却依旧十分担忧。
见到满双进殿做了个人已经到门外了的手势后,更是紧张的深呼了几次气都稳不住心神,抿了口一旁的茶水却反胃的直想吐。
薄媗一进去便见到了这幅场景,孟充容用手帕捂住嘴一副正在孕吐的样子,侍女在旁边给她顺气,而屋内是似有若无的梅花香。
那颗被高高提在悬崖边的心忽然就松了下来,薄媗轻笑着对带过来的吕太医说道:“去给孟充容把把脉。”
没有恼怒也没有鄙夷,站在殿内的薄贵妃矜贵又淡漠,孟思边向着太医伸出手边怯懦的说道:“薄贵妃,臣妾……”
做了个止住的动作打断了孟充容想要说的话,薄媗只是看向吕太医等候诊断结果,其余的她什么都不关心也什么都不在意。
滑脉,孟充容真的有了!一边是未来皇长子的母妃,一边是帝王专宠的贵妃,貌似被卷入后宫纷争的吕太医现在手都是抖得,她是因为薄贵妃赏钱给的大方才抢着来的却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这事儿。
吕太医已经开始纠结若是一会儿薄贵妃让她给孟充容灌堕胎药的话,她是灌还是不灌呢。
薄媗从吕太医的神情中得到了结果后,转身便想带着桃影离开。
“薄贵妃留步!”孟思摸了摸小腹才定下神,声音颤抖的说道:“薄贵妃能否装作不知道此事,因为陛下要求臣妾不得声张务必得瞒着您。”
这套说辞是黎婉教给她的,虽然黎婉说薄贵妃是个聪明人不会闹到陛下面前的,但她心中还是十分惧怕,毕竟这是在拿他们一家三口的命来赌。
“听到了吗?吕太医。”薄媗没有回头,只是看着云芝殿因为养护不周而略显破败的庭院说道:“陛下有命自当遵从。”
鄢淮怎么这么抠门,既然幸了人家也不知道赏赐些东西,还是为了瞒住她才故意这样的,就像那句被梨娘弄脏了衣服的谎话。
喜欢鄢淮吗?大抵是有一些的吧,长得好有钱有权还独宠你,谁又能忍住完全不心动呢。但更多的还是占有欲吧,忽然发现从前只对你好的人其实也会对其他人好,甚至以后还会对更多的人好。
想到某天和鄢淮行房之前他还在白日里同其他人做过这事儿,薄媗就忽然感到有些恶心。
本就阴沉的天更加的暗淡了,云也低低的压得人直透不过气,怀中的手炉早已凉透,铜制的壳子现在摸着冰的有些刺手。
走出云芝殿后薄媗呵了口气,白雾从口中散出,伸手想去捉却只扑了个空,触碰到的那一丝暖意散去后是更彻底的湿冷。
忽然间薄媗就想到了鄢淮生病那日替她翻的话本,谢二娘临终前留下了一句词,“最不过是人心易改,繁花缭乱引他意变。”前半句是对的,但后半句她不认可,男人意变又怎么能怪繁花缭乱呢。
“娘娘您可别想不开啊。”桃影急的快要哭出来了,话本里谢二娘留下这句话后可是就三尺白绫挂上了房梁。
“本宫手中握着权势和钱财,住金屋食粟玉怎么会想不开呢。”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桃影还是在安慰她自己,说完之后薄媗便向着岁华宫的方向走去,“回去吧,本宫没用早膳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岁华宫的地龙今日并没有能完全驱散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薄媗裹了厚厚的被子在床上缩成了一团,没露头也没露脚。
——
这些日子鄢淮下朝后都是直接去崇明宫处理政务顺便用膳的,而今日却回了岁华宫准备和小贵妃一起用午膳。
梨娘此时正窝在岁华宫的牌匾上,在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一跃而下落入他的怀中。
鄢淮抱着猫前往平时用膳的宫殿,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摆膳,看着空空如也的殿内开口问道:“贵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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