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一怔,也明白了过来:“王妃说的是,是老奴想岔了。”
这样一想,刘嬷嬷特意吩咐了送赏赐的春红,要大张旗鼓地送到明辉院去求,动静越大越好。
这时,门口有了动静,却是一个清清脆脆的小女孩儿的声音:“娘亲午睡起了吗?”
贺氏在里头听见了,脸上立时露出慈爱的笑意:“是二姐儿来了吗?快让她进来。”
不多时,便有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四岁出头的小姑娘进来了,正是二姐儿。
二姐儿已经开始留头了,黑亮细软的一层短发,被扎成了好几个小辫子,上面还绑着几个用金线和各色碎珠玉编成的头绳,耳朵边上垂下了两道,一晃一晃的,十分可爱。
贺氏多看了几眼,见不是自己置办的,不由问道:“这几根头绳是哪里来的?”
不等乳母回话,二姐儿便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让垂下的头绳荡得更欢,奶声奶气地说:“是王侧妃给我的。娘亲,好看吗?”
贺氏笑容微顿,继而便若无其事地摸了摸二姐儿的小揪揪,柔声笑道:“我们二姐儿,扎什么都好看。”
贺氏出身清流之家,家中的贵重之物多是前朝字画、名贵砚台、孤本古籍之类的。
不知内情的,难免把他们这些清流之家当成穷酸。
可实际上,他们的确不穷,但那些都是世代传下去的不动产。
在其余的物质上,贺氏自小到大,也的确没有享受太多。
因此,在给年仅四岁的女儿置办东西时,她还真没想着弄多贵重精巧的。
只是没想到,那王侧妃倒是舍得。
母女二人絮絮地说了许多话,直到二姐儿面露疲色,贺氏才让奶娘把她抱回去,但却留下了二姐儿的大丫鬟红秀。
“王侧妃经常送东西给二姐儿?”凤姐儿经常找二姐儿玩她是知道的,究竟给没给东西,她也不是次次都会过问。
红秀谨慎地说:“王侧妃似乎非常喜欢二姐儿,几乎是次次来看二姐儿,都不会空着手。不过,她倒是从来不送点心吃食。”
贺氏心道:王氏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
“以后王侧妃若再送了二姐儿什么,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到我这里来,明白吗?”
红秀应道:“奴婢明白。”
“嗯。”贺氏挥了挥手,“回去照顾二姐儿吧。”
打发走了红秀,刘嬷嬷担忧地问:“王妃是怕王侧妃她会对二姐儿不利?”
“那倒也不是。”贺氏叹了一声,“只是,我只有二姐儿这一个孩子,难免要多想一点儿。”
芳菲院里,郭氏与元春也都得到了消息。
郭氏心里只是羡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有个孩子。
而元春则是心情复杂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反复试探,元春已经确定了,凤姐儿是真的完全没有和她结盟的意思,甚至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既然凤姐儿这里是指望不上了,元春便想着另谋出路。
要不然,以六爷对她的冷淡,她只怕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坐在窗前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梳妆匣的夹层里取出一张略微泛黄的方子,叫来了那嬷嬷:“嬷嬷,随我一起去求见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么早,木有想到吧?
元春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再怎么着,她到底是王夫人的女儿,最不缺少的,就是野心! 凤姐儿不是那等矫情人,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正妃,用不着刷那等端庄贤惠懂规矩的名声。
因此,接到了贺氏特许她三个月胎稳之前不去请安的意思之后,凤姐儿大大方方地谢了恩, 就真的关起门来养胎了。
对此, 刘嬷嬷颇为不满, 对着贺氏抱怨道:“这王侧妃也太拿大了, 便是王妃给了恩典,她也该推辞矜持一二才是。”
贺氏却是摇了摇头,觉得凤姐儿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弄那些虚头有什么意思?没的叫爷觉得她对肚子里的孩子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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