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钗羞红了脸,推着薛王氏往外走,“时候也不早了,妈也赶快梳洗吧。”
待母女二人都打扮妥当,薛端与薛蟠已经在客厅等了有半个时辰了。薛蟠心有余悸地冲父亲抱怨:“这女人出门一趟,可真是麻烦!”
薛端颇有优越感地看了儿子一眼,淡定地端碗喝茶。心道:这才哪到哪呀?我和你妈刚成亲那会儿,哪次出门等候的时间低于一个时辰过?
而且,等待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是是要被妻子拉着参考衣服收拾的搭配,甚至是胭脂颜色的撘配。
天知道,那些胭脂明明看起来都一样,到底有什么好选的?
还有那些首饰,他们家就是专门往宫里进贡首饰的,他给自家夫人留的,自然也都是最新最潮的,无论哪一套带出去,都会引起外面小姐太太们的追捧。所以,戴哪个不都一样吗?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求生欲极强的薛端却直觉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嘴甜地奉承自家太太:
“太太长得美,什么首饰都不过是陪衬罢了。”
“太太天生丽质,用什么胭脂都一样的美。”
“我才发现,太太的衣服还是太少了,这些怎么能配得上太太的颜色?”
“……”
薛王氏本就耳根子软,每每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很快就忘了要让他参谋的事。
薛端转过身来,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
他感觉,这比商场上与人勾心斗角还耗神。
也是这几年,女儿渐渐大了,薛王氏就不爱拉着丈夫了,更喜欢花时间打扮女儿。薛端总算是彻底逃过了一劫。
薛蟠被父亲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虽然看不懂其中微妙的含义,但本能地觉得不是啥好意思,不禁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问道:“老爷,可是我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薛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薛蟠:“……”
——真的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这段时日的折磨,让他对父亲的敬畏更上一层楼,又哪里敢再多嘴?
等母女二人出来,薛蟠只觉眼前一亮,脱口二出:“妹妹这一身可真好看,平日里也该多打扮才是。”
薛王氏立时眉开眼笑,与有荣焉,并悄悄瞪了薛端一眼:看,还是我儿子有眼光。
薛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危险地从薛蟠身上划过,暗道:蟠儿的《管子》,背得还是不够熟练呐!
薛蟠并不知道,自己本来已经可以从水深火热中解脱了,却被自家亲娘一脚又给踹了回去,他这会儿正毫无所觉地围着亲娘奉承呢。
“咳,”薛端清了清嗓子,“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然后,薛端带着妻子和女儿坐车,薛蟠却因小厮牵来的马而哭了脸。
但在父亲的淫_威之下,他丝毫也不敢反抗,只得翻身上马,护卫在马车一侧。
薛王氏担忧道:“蟠儿才刚学会骑马,会不会伤着了?”
“哪里就伤着了?”薛端劝慰道,“他是个男孩子,本就该多磨练磨练。要不然,日后如何支撑家业?”
丈夫说的太有道理,薛王氏不禁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担心儿子,但为了儿子的未来,她狠狠心,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洞悉了一切的宝钗乖巧地坐在一旁,一副“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薛王氏暂时抛弃了儿子,注意力自然就集中在了女儿身上,不时问问宝钗饿不饿,渴不渴,坐车时间长了可难受?
宝钗都乖巧地一一答了,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因着薛家与萧家都是豪富之家,住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薛家的马车便到了萧家门口。
萧家虽富,却并无高官显爵,没那么多讲究。既是贵客临门,自然是开了大门迎客。
到了二门处,薛端父子和薛王氏母女就分开了。薛端带着薛蟠去了前厅,薛王氏和宝钗则是换呈软轿,往内宅太太小姐们聚集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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