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就讲究个父严母慈。王子腾对王仁严厉苛刻,非但没人觉得他苛待了侄子,反而觉得他尽职尽责。
王子腾正是明白这个理,因此对王仁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动辄斥骂,偶尔上手。而王仁在王子腾面前,更是猫爪子底下的老鼠似的,要多怂,有多怂。
他看见王子腾,就腿发软;一听他喝骂,浑身都哆嗦,心里头暗暗埋怨祖母与母亲,何苦要将他送到这阎罗的手底下?
这个时候,王仁自然不会记得,当初听了祖母的美好畅想,他可是迫不及待地就让人送他上京了;他更不记得,每次大把大把地花银子的时候,被京中纨绔们吹捧的得意;他亦不记得,每次看中了美貌的丫鬟,只要跟婶子稍稍一提,当天晚上就能在卧室里看见那丫鬟时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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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给叔父请安。”王仁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王子腾心里又是鄙薄,又觉气不打一处来:“行了,你回去吧。”
——他想儿子想得发疯, 这辈子却没这个缘分。王子胜明明有儿子, 却不肯好好教导, 任由王仁不学无术, 贪花好色!
王子腾带着一肚子的气进来屋,正听见史氏说:“……仁哥儿是个会疼人的,你到了他屋里, 要好生服侍。他日若是有了一儿半女, 我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原来, 王仁今日来给史氏请安, 在廊下看见一个小丫头正在浇花。那丫头十四五岁模样, 生得水葱一般, 白嫩纤细, 正对了王仁的胃口。他知道史氏速来疼他, 平日里有什么要求少有不应的。
因此,问完了安他也不走, 磨磨蹭蹭了半天, 直到史氏忍着不耐询问了, 他才羞答答地说出了口。
史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意思意思说了一句:“眼见你一日大过一日, 转眼就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 还是收敛点儿的好。”
王仁全不在意,哼了一声,说:“我可是县伯家的公子, 岂能娶个妒妇?”
史氏暗暗嗤笑一声,又不痛不痒地劝了两句,见他执意不听,也就随她去了:“罢了,下不为例。”
“还是婶子疼我。”王仁笑嘻嘻的,全然不把这话当回事。因为史氏几乎每次都这样说,但下一次,还是会满足他的要求。
熟不知,王子腾夫妇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从来就没有给他说亲的意思。
这些买来的丫鬟们,就算不能有孕,王仁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史氏还能添些嫁妆,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若是正儿八经三媒六聘娶回来的姑娘,那就是一辈子绑在王仁身上了。
王子腾夫妇一是不愿意让王仁祸害人家一辈子,二也是怕这姑娘一心向着王仁,又有几分聪明,多出许多麻烦来。
但这些打算,他们自然不会让王仁知晓。史氏和颜悦色地打发了他,便让人把那个丫头叫过来,好生敲打叮嘱一番。
只盼着,这是个有福气的,能给她和老爷带来一个孙子。
王子腾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等史氏敲打、赏赐完了,让人领了那丫头到王仁院子里去了,他才掀帘子进屋。
“那孽障又来太太这里找不痛快了?”
史氏起身迎他,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几两银子,几个丫头,又值得什么?”
王子腾厌恶道:“那么多银子花在他身上,就是一条狗,也该抱窝儿了,他却半点儿成绩都没有。”
“大夫说了,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两人相携坐回榻上,史氏亲手捧了茶给他,问道:“你怎么怒气冲冲的,可是有什么事?”
王子腾在家事上从不避讳妻子,闻言不由一叹,将两个妹妹之间的龃龉说给妻子听。
若说史氏对薛王氏这个妹妹只是无感的话,对贾王氏就是十足的厌恶了。因着本身就有主观因素,这事又是贾王氏做的不厚道,史氏自然是站在薛家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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