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北疆的战事顺利,严津送回来的奏折和信件表明,他在那边也进展的不错。
甚至于,他还私底下和出海的商队搭上了关系,已经让人给他带了一船的货了。
在临海的广州,海商就如江南的盐商一般,是地头蛇般的存在。严津能让这些地头蛇帮他带货,就足以说明,他已经在广州站稳脚跟儿。
实际上,他能这么快站稳,史鼐早有预料。
因为,严津到广州,又不是加强朝廷的禁海令的。可以说,他和那些海商没有任何冲突。
他的任务只有两个,一就是购买盐田晒盐囤盐,以备日后;二就是防备海外的茜香国,外加收集一下关于茜香国的情报。
朝廷禁海,最大的原因还是茜香国这几年越发不安分。但等北方战事结束,朝堂腾出手来,肯定是要掉过头来,收拾这个海外岛国的。
相对来说,南下江苏的贾敬,是进展最慢的。
虽然广州和江苏都属于油水充足的肥差,但不同意广州的民风彪悍,势力结构简单,江苏却是复杂麻烦得多。
贾敬虽然在江南有根基,又有林如海暗中相助,但他毕竟是头一次被派外差,行事要慢慢摸索。再加上江南情况复杂,派系林立,他去了一年多,也才堪堪理出个头绪来。
不过,好在贾敬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有耐心。再加上他这人的行事作风比较偏向黄老,当地官员对他的抵触并不大。
这一点儿,连圣人都难得的点评了一句:“不错,够稳当。倒是与他爹那副急性子不一样。”
这日下衙,史鼐如往常一样,推了同僚的邀请,准备回家的时候,却被徐登拦住了去路。
“史大人。”
“徐大人。”史鼐还礼,问道,“不知徐大人有何贵干?”
当年徐登回京述职,圣人原本是要把他放到兵部去的。其中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后来,变故突生,圣人也改变了主意。
正好,那时候大理寺卿病故在任上,圣人便点了他空降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卿。
他原先在地方上一直做的是提刑按察使,本就是主管司法的,入主大理寺,也算是专业对口。徐登从怀里取出一张请柬递过来,“三日后,家父六十大寿,还请史大人赏光。”
“原来是老侯爷仙寿。”史鼐连忙双手接过请柬,“到了那日,我一定会去给老侯爷请安的。”
“那下官就恭候史大人大驾了。”徐登也没多言,拱了拱手就告辞了。
史鼐捏着请柬,若有所思。
徐登与他,都属于太子-党,而徐登更是其中的核心铁杆。自太子去后,徐登就很是积极的联络原太子-党中人,为的是什么,史鼐一清二楚。
他就是害怕太子一去,而太孙年幼,那些原本臣服于太子的人生出什么欺压幼主的心思。
先前圣人点了史鼐做了太子太保,教太孙读书,徐登就专门请他喝了一顿酒,明里暗里的敲打,要他不要忘了太子的恩德。
在史鼐看来,他简直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这样上窜下跳的为太孙张目,又是将自己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说白了,在他心里,仍然将自己当做是太子的臣属。他看太孙,始终是在看幼主。
这和欺压幼主又有什么区别?
这次趁着老侯爷过寿,史鼐决定,趁机点他一点。若他不听劝,史鼐也不会多言。
只是,若他再不能摆正心态,圣人怕是不会容忍他太久。
史鼐微微叹了一声,把请柬收起来,负手走出了户部衙门。
“老爷。”进宝看见他出来,就牵着马迎了上来。
史鼐接过缰绳,笑道:“走吧,回家。”
严氏正带着大姑娘湘云,一块儿逗素节说话,湘云一直在教素节叫姐姐。只是,这个音比较绕,实在是难为一个才满周岁的孩子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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