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不是数百年前了,读书人多是寒门子弟,而读书又是一个消耗钱财的事情。
若再有那运到不好,屡试不第的,可不就得找个法子养家糊口吗?
当然,也有那死撑着脸面不肯出来奔走,却好意思让一个女人艰难撑起家业的。
这种人,便是同为读书人也不屑结交,日后也难有什么大成就。
先生还没有找来,史氏先生了,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姐儿,就是荣国府的四姐儿了。
再有,就是史氏做月子期间,因奶娘看顾不周,贾代善的两个庶子先后病故了。
许氏在家得了这个消息,冷笑了一声:“坐月子也不安生,这样操劳,也不怕坐了病。”
其实,她本人也不喜欢庶出的,但史氏的手也太狠了些,她就有些看不上了。
玉娘坐在下首,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心里却是想着:日后离西府的婶子,还该再远些才是。
这些内宅的手段,许氏清楚,玉娘也明白。
贾代化与贾代善这两个大老爷们儿就不甚了了了。
在贾代善心中,史氏一直是个合格的主母,从来没有克扣过庶出子女的份例。
至于对嫡庶一视同仁,贾代善自己就是嫡子,自然明白,再大度的主母,也做不到,他也不会强求。
因而,为了史氏不在月子里伤心落了病,贾代善严令家里上下,不准将此事告知史氏。
而史氏也乐得装作不知。
至于开了挂的贾敬,倒是察觉出了几分。
但在母亲和妻子面前,他却要装作一无所知。因为他不想给妻子太大的心理压力,以免她日后处理家事的时候束手束脚。
因此,他也只是如贾代化一般,感慨了几句嫡支人丁不旺而已。
待吃过了四姐儿的满月酒,东宫的幕僚们给贾敬找的先生也有了眉目。
一共是三个举人,一个五十出头,两个三十多岁。
那五十出头的老举人姓詹,是苏大人的同年,因运到不佳,考了几次也没考上。
原本,詹举人也是给人做幕僚的,但他那上官去年牵扯到了一桩贪污案里,被罢官免职了。
按理说,像他这样有经验的幕僚,很多人都乐意高价聘请的。
但他自己却是深感宦海无常,不准备再给人做幕僚了。
正好苏大人和他有联系,写信问过他之后,便推荐给了贾敬。
另外两个举人一个姓常,一个姓明,都是准备一边挣些束修,一边苦读,来年再考的。
其中,明举人准备明年就再下场,常举人却觉得自己该再沉淀沉淀,四年后再下场。
贾敬一一约见了三人,觉得三人的人品都还可以,不是那等见风使舵、过河拆桥的。
而其中又以詹举人最为圆滑世故,常举人略显板正严苛。
于是,贾敬就决定都聘了。
反正他家里也不缺那百十两银子,多聘一个也不打紧。
因詹举人资历最老,也是能长久在这儿的,贾敬征询了另外两人的意见,家学里便以詹举人为首,另外两人为辅。
至于贾代儒,贾敬便只令他掌管些日常庶务便是。
贾代儒见自己仍有油水可拿,心里那点儿怨气也就散了。
与三人商定了以后,贾敬便让人收拾了临近家学的三个小四合院,给三位先生做个居所。
然后,他又暗地里把詹举人那院子的地契送给了他。
詹举人心领神会,这是主家看中重他,要长久留他的意思。
他自己也有心,便不拒绝,只是下定决心,日后要更用心才是。 族学的事情有了眉目, 日后只需适当关注一下即可。
兵部的差事还是那样,除了圣人出巡或狩猎之前需要修整车架之外,其余时候,贾敬也清闲地很。
于是, 贾敬平日里除了读兵书和习武之外, 就把更多的时间, 用在维持自己对太子的影响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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