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昭怎么看都觉得不一样了。
他在泉水旁的一块大石块上坐了下来,茫然的想。
他应该是要开心的吧。
林若原回来,两个主角重新走上剧情的正轨,自己也即将能成功脱身。
虽然过程和他预料的有些出入,可结果却如常。
早些日子林若原才回来的时候,洛渊岚待他还是如常,让他半分寻不到退场的机会。
如今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在他的眼前。
可为什么,心底却反倒空落落的,开心不起来呢?
是洛渊岚对他不好吗?
他知道的,不是。
洛渊岚对他很好,可却也不仅仅是对他,对林若原,洛渊岚也是如此。
不,自己在洛渊岚的心中,大抵还是比不上林若原的吧。
少年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心却怎样都静不下来。
他脚尖晃晃荡荡,在湖面上轻点,湖面上便晕开一阵一阵的涟漪。
就连水中的弯月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凌乱的正如云昭此时的心情。
他是该走的,故事不是属于他的,可为什么……
他会觉得烦闷?
为什么洛渊岚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心痛?
云昭曲起腿,双臂环绕着,就这样坐在风中,任由微凉的夜风带起他的发丝,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他是该走的,他想,他没有家,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云昭不断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直到昏昏欲睡,终于撑不住,就着双手环膝的姿势侧卧着陷入了浅眠。
又一阵夜风吹过,一只修长的手探出,指尖在少年的面容上顿了顿,仿若触碰什么珍宝似得,将少年面上凌乱的发丝轻抚到了一边。
紧皱的眉头告诉他,少年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待在自己的身边,就这么让他为难吗?
洛渊岚的指尖在少年的额头轻点,轻巧的灵气轻点,终于抚开了少年眉间的褶皱。
他收回手间,一件月色长袍兀的出现,轻飘飘的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月色落在镜月湖中,折射出一阵阵水纹,又同月色一同落在少年的身上,水纹粼粼,衬的少年仿若天边的小仙人一般。
——触不可及。
洛渊岚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视线却紧紧的落在少年的面上,哪怕一分一毫都不愿意错过。
就这样直到肩上落满了桃花瓣,直到晨曦再次升起,云昭的呼吸声也开始逐渐紧促起来的时候。
洛渊岚最后深深地、深深地望了少年最后一眼,仿佛要将人紧紧的刻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一眼万年。
就在少年醒过来的最后一秒,他指尖微动,彻底消失,连带着少年身上的长袍,和那枚落在少年颊侧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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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俞是在镜月湖畔寻到的云昭。
自从上次宴会之事后,他便被仙尊贬到了炼丹室做最辛苦的差事。
他父亲同仙尊有些旧交情,行事又爽快利落,才得以一直留在仙尊身边侍奉。
他自知自己身份地位,断不敢对仙尊有别的心思,侍奉仙尊向来也兢兢业业,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处罚。
就为了那只灵兽。
成俞心中不满的想到,宴会这件事,从头至尾,分明都是秋家那个女人一手操办,自己不过只是简单的偷换了那灵兽的化形丹药。
可仙尊却为了那个灵兽,丝毫不念他们这么些年以来的主仆情谊。
都怪那只灵兽蛊惑了他们仙尊!
他忿忿的想,本以为还要在这破地方受罚数十年,谁知今日辰时,仙尊忽然寻了过来。
他心中欢喜,他知道仙尊不会弃他于不顾。
却见仙尊身上带着晨雾,只顾望着手中的桃花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轻飘飘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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