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惠兰给木蓝雇了辆回去的驴车,又往上面装了不少的东西。有米面粮油,也有柿子核桃,“这些都是今年下来的新核桃,你带回去给几个孩子吃。对了,给妹夫也尝尝。这柿子吃不完的,你就做成柿饼,到了冬天还能吃。”说着又叮嘱她,“酒楼生意忙,我不能常去看你了,有什么事,就给我稍信。”
阿宝根生和春生三个,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在一起玩了几天,根生和春生也玩得熟了,春生说:“根生哥,你下回放假了还来我家玩,到时候咱们再一起打弹弓。”
他说着,把手上拿着的弹弓递给了根生,这是他自己做的弹弓里最喜欢的一个。“送给你了,你回去好好练练,等下次来了,咱们再比试比试。”
木蓝带着几个孩子上了驴车。来的时候,几个孩子一路上都兴奋地看着山路边的花花草草,没想到在舅舅家玩了几天了,回去的路上,他们仍不觉得累,一路上还是坐在驴车上好奇地四处看。“快看,天上那朵云的形状,像不像只绵羊?”巧灵指着天上的云问。过了一会儿又指着另一朵云说,“那个像鸡腿。”
说到鸡腿,几个孩子都觉得饿了。木蓝拿出了临走前黄惠兰给路上带的干粮。她打开几层纸包着的烧鸡,撕下了鸡腿、鸡翅,几个人分着吃了。剩下没吃完的,晚上留着做鸡丝面。
“这烧鸡真好吃。”根生说,“不过,我有点想吃我娘做的面条了。”根生这几日在阿宝舅舅家吃得好,吃肉吃多了,就想念起家里的粗茶淡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最想吃的,还是他娘做的清汤面条,切得细细的,再往清汤里撒上一点葱花,热气腾腾地端上桌,吃一口,那滋味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悄悄咽了下口水。
“急什么?”阿宝说,“这还不容易?等晚上到家了,让你娘给你擀碗面条吃,不就行了。”
驴车晃晃悠悠地回到正源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的晚霞,像火烧一样,红彤彤的。北街上摆摊的人,都忙着收摊了。路上的行人,也都步履匆匆赶着回家吃饭。
驴车快到柳树巷口的时候,路边有几个站着闲聊的人,对着他们坐的驴车指指点点的,这气氛让木蓝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常,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总觉得跟平时不一样。还没走到柳树巷口,有个住在巷子里的邻居见了他们,冲木蓝他们喊道,“你们总算回来了!”接着看了眼根生,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木蓝问。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没来由地看到他们回来,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着根生叹气。木蓝心里突然不安起来。她遇事向来冷静沉着,但刚才那人的话,让她不得不多想。她不着痕迹看了眼身旁的根生,对巧心说,“你们先在驴车上等我,都别下车。” 木蓝在巷口的时候,就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焦味。越往里走,这种味道就愈加明显。
木蓝住的院子,比根生家要靠里。每天回家,必须要从根生家门口经过。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巷子里没有人。
木蓝还没走到根生家门口,就一眼看到他家的院墙变得乌黑,很明显是被烟熏的。不止他家,左右邻居家的院墙,也都被烟熏了。只不过,这几户人家里,就数根生家的情况最严重。
看着眼前的情形,木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遭火灾了。接着,她就只有一个念头:根生娘怎么样了?
根生家的门已经坏了,看样子是被人踹坏的。也不知道这里经历过些什么,是歹人踹门闯进去行凶,还是邻居情急之下破门救火。
院子里的情形就更糟糕了。原本整洁的院子,已被烟熏火燎得不成样子。几间屋子也烧得面目全非,尤其是正房,烧得最为严重。根生家里平日只有他和他娘两个人。根生这几天不在家,正房里住着的,便只有根生娘一个人。她猜测,这火看样子是从正房烧起来的。
木蓝看着眼前烧成一堆木炭似的椽子,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她想,兴许根生娘被救出去了呢。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借住在娘家,还是和张年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又跑到门外,想找人打听打听。也是巧了,住在她家隔壁的一个邻居,这时刚好从巷子外面回来,正往这边走。见她站在根生家门口,那邻居有些神情古怪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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