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溪的目光落到齐靖渊身上时,眼中的讥诮和不屑稍微收敛了几分,变得温和起来。
今日的齐靖渊和往日一样,时不时同小皇帝温和的说着话,态度十分明朗,甚至在宴席最后还给小皇帝敬了一杯酒。
他还说小皇帝不能喝酒,这杯酒他喝下,小皇帝以茶代酒就好。
小皇帝听了很是感动,至少面上如此。
这场宴席其乐融融,谢临溪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知道所有的虚荣危险只不过是被人们脸上的笑意掩盖了,最终这群人都会散开,回忆起来就像是一场支离破碎梦。
这天齐靖渊喝了不少酒。
在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沉稳的摄政王,一举一动都没有失态,没人能从他嘴里打探出什么。在谢临溪眼中,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人看着就有些醉了。
好在这场宴席很快就散了,谢临溪本来想送齐靖渊回景华殿休息,齐靖渊不乐意。
谢临溪只好送他回王府。
齐寒章本来想同他们一起,看到这情况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安的对谢临溪小声道:“今日皇叔喝了不少酒,你送他回去吧,我就不送皇叔了。”
谢临溪点了下头同意,他这些天一直在暗中查齐寒章同章丘的死有没有关系,也一直在暗中盯着齐寒章。
有些事只要做了,不管过了多久总是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现在还没有掌握住真正的证据,但可以确定的是章丘的死同他绝对有关联。
加上他府上婢女被伤的那摊子事,谢临溪心里很明白,眼前的齐寒章根本不是他如今看到的副模样。
好在不管这人是什么样都同他没关系。
谢临溪同齐靖渊离宫后,齐寒章还没有出宫。别人都会以为齐寒章是有意避开他们,齐靖渊在马车上对此情况却是直接嗤笑那么声。
谢临溪怕他难受,本想揽着他,齐靖渊觉得自己浑身酒气不肯,又不愿两人离的太远,就那么轻靠着。
听着他的冷笑,谢临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问什么。
齐靖渊则主动道:“我就是在笑自己以前是有多么想不开,什么人都信。”当然,上辈子主要是齐寒章也是非常有耐心的等着,他落到那等境地,朝堂内外除了谢临溪没什么能靠得住的人。
那时齐寒章递过来一个梯子,他到底是那么抓住了,然后失败。
“王爷心思单纯,不贪恋权势,自然看不透这贪恋之人的心思。”谢临溪道,说完觉得这话有点歧义,毕竟现在齐靖渊的心思已经不只是权势的问题。
他抿了下嘴,抬眸,只见齐靖渊一脸不在意的哼哼道:“所以啊,看透了这些,就没有人敢踩着我的头往上爬了。”
说道后面大概还有些不舒服,便把头靠在谢临溪肩膀处,嘀咕了句:“闻着不难受吧。”
谢临溪伸手把人拦住,低声道了声不难受。
齐靖渊嗯了声,这才眯上眼睛。
马车最后是在齐靖渊房间门前停下的,在谢临溪把人抱下去前,金一已经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有些醉意的齐靖渊有点粘人,齐靖渊不能离开半步,离开熟悉的气息他就受不了。
谢临溪不忍他难受,最关键的是也想陪着他,两人这一进屋,就大半天没出门。
金一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前,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响声,心里感慨着,这大齐怕是谁也没想到在外凶名勃勃的人,私下里在一起时,感情有多好,人有多温柔。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很多不是听到就是事实,需要用眼和心来看。
云南王府的事齐靖渊查的不紧不慢,反正现在着急的又不是他。他主要是在云南王府安插钉子,这原本不容易,不过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很多事只要想做,还是能做成功的。
这期间,谢临溪终于查到了齐寒章府上发生的事。
齐寒章情绪控制不住时就想发泄,在京城这地界,他做什么事都有人盯着,自然不敢随便发泄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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