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渊神色冷漠,开口让人宣项名来见。
项名在京畿营卫,自然是跑不了。
在他来之前,齐靖渊做主,让谢临溪把左安带到偏殿,给他先疗伤。
太医为他包扎伤口时,左安龇牙咧嘴,眼泪巴巴往下落,不过倒是没有哭出声。
谢临溪看了转开眼。
等太医离开后,左然小声道:“左氏一案,能沉冤得雪吗?”
谢临溪还没有吭声,他又道:“肯定能。”
他年幼,但不傻,齐靖渊和谢临溪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不深,可他知道这两个人不会杀他。
这些天谢临溪一直带着他往京畿营卫呆的地方去。
他见过项名,见过很多人,然后从里面听到一道耳熟的声音,继而看到一张让他睡觉都不敢忘的脸。
杀左家的人很多,总有人行为不那么紧密,半途落下个面罩也是有的,然后就会被领头的呵斥。
他藏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请罪声他听得明明白白。
左然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心安理得的杀人,还要栽赃给别人。
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吗?
谢临溪说,他要受点苦告御状才能彻查左家命案。
他来了。
权势他不懂,京城局势他也不懂,可亲族子死,他明白。没人帮他,他就自己来。
谢临溪看着咬牙想制止住哭声的左然轻声道:“你受了刑,多歇一歇,一会儿还要上殿呢。”
“我没事。”左然笑道:“打我的侍卫用劲儿很小,也就最后几鞭子疼了些,我这伤也就看着吓人,养上两天就好了。”
谢临溪没有吭声,用劲再小,也是挨了打。
等了那么一会儿,听到内监吆喝着传左安入殿。
谢临溪带着左安入大殿,随后站在一旁。
他刚站稳,便听到项名的怒吼声,他道:“你这黄口小儿,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要栽赃陷害我?”
谢临溪抬眼,只见项名怒瞪着大眼看向左安,那表情似乎要把人给吃了一般。
要是放在常人身上,定然是害怕的。
可左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他不怕,甚至同项名对视时还那么笑了下。
项名被他笑的毛骨悚然,人却没有后退一步,也就显得没那么心虚。
项名继续道:“我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
左然则道:“你身上背负着我左家几十条人命,怎么就成了无冤无仇?”
项名说完这些话也不想同他计较,当初对左家下手后,他确定现场除了摄政王府专用的箭头并没有遗漏他物。
左然就算是把真相说出来,他也没有证据。
没有人证据即便是真话也没有人相信,左家的命案也就同他无关。
于是项名朝小皇帝方向跪去,他道:“皇上,臣冤枉。”
小皇帝看了看项名又看了看齐靖渊,神色为难。
齐靖渊垂眸,看向左安没有吭声。
谢临溪微微走出一步,他道:“皇上和王爷的意思是你说项大人灭左家满门,此事可有证据?”
“我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人的脸,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左安道。
谢临溪神色微带继续怜悯,他摇头道:“你御前状告项大人,单凭你一人之言,无法成证据。若是没有他证,你便是在诬告朝廷命官。”
项名冷笑着接口:“甭管你是孩子还是老人,诬告朝廷命官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左然神色微悲,他垂下眼,然后他猛地抬起头道:“我听到他们说起一个秘密,我们左家就是为了这个秘密被灭口的。”
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死死的看着项名,项名神色平静,他自认为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左然所谓的秘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杀我左家满门之人曾说,我父亲左敏就是知道太多才该死。”左安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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