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个被窝里,身体难免碰触。
齐靖渊也不是个老实的,往谢临溪身上使劲凑着,嘴里还念叨着:“你身上凉的很,我给你暖暖。”
窸窸窣窣中,两人紧挨在一起,谢临溪抓住他微热的手,转头看着他。
齐靖渊眼睛晶亮,谢临溪道:“王爷……”
话刚出口,身侧之人俊秀的眉峰便紧紧皱了起来。
谢临溪改口道:“靖渊。”
齐靖渊神色这才满意起来,脸在他肩膀上滚了一圈,道:“怎么了?”
“你……”谢临溪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齐靖渊的风格。
以前的齐靖渊一心扑在朝堂上,扑在大齐的国事上。
他平日里连轴转,忙起来时恨不得一天二十个时辰。
自打他当上这个摄政王,儿女私情就搁置在一边。
往日种种,都放在心底最深处。
忙碌可以让人忘掉一切。
可最近,齐靖渊变了。
也说不出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总之都是很细微的变化。
等谢临溪发现时,齐靖渊已经不再是那个头脑清醒一心扑在大齐上的摄政王。
他的言语动作都带了几许暧昧撩拨,让谢临溪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心底沉静的水被那么拨动着,在今天变成骇浪。
这一切都是谢临溪想问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在齐靖渊了解他,听他说了一个字就没其他言语,便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样不好吗?”
谢临溪微愣,心头一紧。
齐靖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道:“突然有那么一天,我醒来时想,如果我一辈子为了大齐不曾把心里话同你说开,我们会成为并肩作伴的友人,会成为了彼此可以丢掉性命的知己,会成为很多种可能,但我临终的时候肯定会后悔。”
“我当这个摄政王是为了皇兄的遗愿。我用心教导皇上,我想大齐吏治清明,想让百姓安居乐业,想让四海升平四方来朝。可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成功的,我只是一个人,这个大齐太大,需要处理的事太多,我一个人扛着也会觉得累,会愤怒会生气。心里的话不能随意同别人说,我喜欢的人对着我只有身为臣子的礼节,亲密不足疏离有余。我想做的深夜只能独自克制着,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早晚一天会疯掉。”
“然后那天我就想开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这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事,也是我最简单不过的祈求。这是我应得的,我不相信我得不到。”齐靖渊说道最后声音轻不可闻:“年少时的暧昧心动,我不想让它最终成为抓不住的乌有。”
谢临溪觉得自己肩膀处有些湿,他心头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想推开齐靖渊,看看他的脸庞,可手到了他的肩膀,谢临溪只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他想,齐靖渊应该不愿他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心跳声一致。
谢临溪喜欢齐靖渊。
世人总是肤浅,第一眼看的都是脸,然后才是别的。
谢临溪还记得自己睁开眼看到齐靖渊时的场景,这人眉眼含笑就如同一弯清月落入眼中藏在心底。
齐靖渊不只是脸好看,他那时意气风发,年少得意张扬,想要攀附的人多如过江之鲤鱼,可他身边至始至终只有谢临溪一人。
齐靖渊出生矜贵,想要什么就索取,不想要的东西从来不沾染。他把谢临溪捡回去的那天,就把人护进自己的眼下。
被雪冻伤的谢临溪住的是他寝内,睡得是他的床榻。逗弄谢临溪让他开怀起来的是齐靖渊,医治好他身上伤心上病的也是齐靖渊。
谢临溪自打入了王府就成了最特别的人。
齐靖渊打杀过想往自己床上爬的婢女,拒绝过先皇的指婚。
还曾在谢临溪跟前说过,在宫里见过太多女子争斗,他厌烦了,根本不喜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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