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显这话得到一部分人的回应。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觉得左家其他人死的太惨。
群臣议论纷纷时,齐靖渊拿着折子沉默不语。
惹得小皇帝频频朝他看去,最后忍不住道:“皇叔在想什么?”
“皇上,我在想此事有趣的紧。”齐靖渊用折子在手上敲了敲道:“怎么偏偏就在锦州境界出了事?锦州地界平坦开阔,无山无水,这贼人选得个好地方。”
“有人接应也说不定。”章显这般接口道。
谢临溪朝他看去道:“章大人这话何意?难不成章大人认为是宋大人做下的此事?”
不等章显否认,谢临溪便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宋大人要是真有这本事,去年也不会被刁民殴打,锦州这地界可没有兵马驻扎,宋大人手上也不过只有几个衙役而已。宋大人能在锦州站稳,把锦州治理的有模有样,那是他用命换来的。又或者说章大人在暗示宋大人私下有屯兵,意图对皇上不轨?”
“你……”章显没想到谢临溪会这么扭曲事实,他气的满脸通红道:“你血口喷人。”
他心里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可能说出来更不可能承认。
“皇上、王爷明鉴,微臣可没有血口喷人。微臣是个粗人,读的书不多,认识的字也不多,平日里说话做事比较鲁莽。但章大人是御史台御史,学富五车,懂礼法知典故,教导起人来引经据典常常使人哑口无言,刚刚却口口声声说要把宋大人押解回京。微臣实在不知道宋大人到底犯了什么罪,需要押解回京。”
“章大人若硬是要说自己口误,那微臣也没办法和他讲道理。只是身为御史,说话都会口误,说出的话又这般没分寸,这御史台未免也太好进了。”谢临溪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章显简直无话可说。
他对齐靖渊偏见已久,加上儿子章丘在谢临溪手上吃了落。
这事一直憋在心里,再者说,他本就有着不畏权贵直言直行的名号,此时好不容易有个事端可以间接落在齐靖渊头上,他心中欢喜,一时口快,结果就被谢临溪抓着把柄,狠狠挤兑着不说,说话间更是三言两语就把宋安给洗的干干净净。
宋安干净了,齐靖渊也就干净了。
想到这些,章显深吸口气,平息下起伏的心绪道:“谢统领好口舌,本官甘拜下风,怪不得天狱司在谢统领的带领下屡屡能破获大案要案。”
谁都听得出章显这话中的讽刺意味。
谢临溪谦虚一笑,连讽带讥道:“我们天狱司办案向来依照律法,讲究的是实事求是,毕竟涉及他人性命,不可敷衍了事。不像章大人那般靠凭空想象,随口胡言。”
“临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齐靖渊接口淡淡道:“御史台查验百官一言一行,他们的职责本就是看不惯什么上折子说什么,他们指责皇上都要恕其无罪。至于有没有证据,那是其他人要查证印证的。你非要让章御史说话句句有依据,他又不是刑部官员,这样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谢临溪瞬间一脸恍然大悟,他满脸歉意道:“多谢王爷指点,臣这脑子笨,又向来一根筋,做事一板一眼,不爱想这些弯弯道道。臣刚才只想着和章大人对峙,没想明白这些,章御史多多包涵。”
章显:“……”
他真想说句两人一唱一和的真不要脸,这简直是一个人在前面打脸,另一个在拍手叫好。只是文人书生爱面子,加上齐靖渊的身份放在那里,谢临溪又没说错什么。这话在朝堂上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太过如同泼妇骂街,有损形象。
章显压下想把谢临溪和齐靖渊吃了的冲动,他朝小皇帝躬身道:“皇上,此事疑点重重,需慎重查证。”
“皇上、王爷,老臣觉得章大人所言极是,此事一定要查清才是。”终于缓过神的季明毅也上前道,涉及到他孙女婿,那就是涉及到季家,他不能不小心对待。
唯一没出声的是贺运。
他脸色沉沉,左家同贺家有姻亲关系,现在左家的人死的这么凄惨,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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