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勾结让皇叔当面给他难堪,却又主动替他解围,还敢明目张胆地同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分明是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软塌上的萧繁冷声喝道,“靖谙!”
黑衣青年掀帘而入,连带着一阵冷香也窜进帐内,沉声问着有何吩咐。
“昨夜那两千精兵此刻在哪,”淡淡的清冽香气太过陌生,萧繁抬手睁开双眼,看着靖谙手中的白色衣衫,莫名觉得熟悉,
“这衣服哪来的。”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衣服递过去,“禀陛下,这是摄政王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衫,请问该如何处理。”
靖谙将手中叠好的白色里衣往前递了递,清冷的淡茶冷香更为明显,就像昨夜池边眼尾泛红的男人,眼里一片冷清。
只听护卫接着道,“还有便是,两千精兵已清点完毕,此时就在围猎场外,听从陛下命令。”
泼墨般的黑眸闪着寒光,萧繁似乎想用视线将那件白衫盯穿。
沈沐几次三番的挑衅与他,那他自然也该做出些回应。
这两千精兵,都要付出代价。
“传令下去,将这两千精兵尽数送到大将军的马厩场中,日日清扫粪便,直到孤满意为止。”
萧繁沉着脸,冷冷道,“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靖谙:就这? 当众挑衅国君颜面,翻遍整座京城也只有摄政王有这个胆量,而萧繁一如反常的示好行为,一来暗讽沈沐背信弃义的行为,二来更是明着表示他收拢人心的意图。
围猎场的议事厅内,几位大臣将领看着龙椅上的萧繁和旁边一脸冷漠的沈沐,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
这京城的天啊,怕是要变了。
厅内一位大臣佝着腰,一脸讨好的高声夸赞萧繁昨日“心胸宽阔”的明君之举,神色飞舞唾沫星子横飞。
萧繁薄唇绷直,沉沉黑眸低垂,睫羽在眼睑打下暗影,神色难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中发怵。
他在打量沈沐的表情。
今日沈沐身上又是件反常的素色青袍,双手垂落相互交叠,秀气隽美的双眉浅浅蹙着,双眼直视前方,似乎也没在听人说话。
许是在烦躁昨日猎场之事,两人私下勾结想给他难堪,皇叔却在他帐外整整跪了半个时辰,那般没骨气的行径,无疑是在沈沐脸上狠狠掴了一掌。
能让沈沐心烦意乱的事,萧繁自然不会放过;他想起昨夜靖谙最后留在他帐内的那件白衫,双眸一动,也不管大臣的话没说完,一挥手便让其余人退下,独留沈沐一人在厅内。
靖谙受他命令,取了白衫过来,双手呈递上去,“这是王爷那日遗落在池边的衣裳。”
万人之上的堂堂摄政王,沐浴时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人撞见,匆忙时还将贴身衣物遗落,传出去定然算得上一件笑柄。
看着靖谙手中的衣裳,沈沐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抬眸朝萧繁浅浅一笑,“谢陛下好意。”
等着沈沐冷眼还击的萧繁:......
男人面无表情时总是冷漠而疏离,偶尔礼貌一笑时,狭长的清眸微眯,薄唇轻勾眼尾上扬,青丝挽起。
或许是见他迟迟不回话,沈沐笑意微敛,面色恭敬地问了一句,“是臣有何事做得不妥吗?”
语气淡漠的,仿佛根本没看出萧繁想趁此羞辱他的意图。
堆在嘴边的冷嘲热讽突然没了意思,萧繁喉中一梗,看着沈沐一头乌黑青丝由青玉簪束着,不知为何有些躁郁,“无事,不过是看亚父换了束发冠,觉得新奇。”
他分明记得,男人向来只偏爱赤色金冠。
沈沐面露疑色,心中再次感叹萧繁的关注点,最后碍于情面应了一声,礼貌道,“那陛下觉得如何?”
紧接着就见小暴君用挑剔的眼光反复打量,最后语气冰冷道,
“......还可以。”
围猎场就在京城郊外,浩浩汤汤的一行队伍巳时出发,午时不久后便来到皇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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