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方士福南音却在裴家提亲当日,留下了一封“不是断袖”的绝笔信,无情离去,踪迹难寻。
后来,裴天人成了“杀神”太子李裴,率领大军兵临漠北城下;却发现城上拼死护主的漠北国师竟是他寻而不得的福南音!可惜以为敌太子与国师有旧仇的漠北王为保命,毫不犹豫将挡在身前的人从高墙上推下去。
慌忙飞身接住福南音的李裴一低头,看到那宽松衣袍下隆起的小腹:“肚子怎么回事?”
福南音耳廓一红:“怀……怀了。六个月了,你的……”
李裴笑问:“再说是不是断袖?”
福南音脸红透了,踟蹰半晌才道:“……是。” “王爷,高大人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暮色深重,沈沐自皇宫乘车回府,还没下车阿青便小跑而来,隔着帘子轻声同他请示。
高瀛高大人,礼部左侍郎正三品,原身最狡猾有力的爪牙之一,在原身被萧繁囚禁后迅速倒打一耙,成为为数不多苟活下来的原身同党。
不惑之年的男人身形精瘦,见沈沐前来便立即堆起满脸的笑,弯腰曲背地问候道,“王爷一路辛苦了。”
脱下身上披风,沈沐懒懒抬起眼皮看人一眼,开门见山道,“高大人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瘦小的男人转了转眼珠,谄媚一笑后,从怀中拿出折子递过去,“这是明日臣要上的折子,请大人过目。”
接过折子飞快一扫,沈沐慢慢蹙起眉心,突然有了想把折子狠狠摔在高瀛脸上的冲动。
自登基后,萧繁便想为生母争取应有的名分,无奈羽翼稚嫩,这事直到今年才正式提出来。
而负责此事的高瀛不仅要驳回提议,还上奏一封,以“不知其源”的理由再羞辱萧繁一回。
说简单点,就是萧繁想认生母,高瀛不仅不同意,还要在故去的萧母身上泼一盆脏水,说这个乡村女人身份低贱,是靠魅惑先帝才怀有身孕;如此卑贱之人,如何能进皇家寺庙,受人朝拜。
不仅如此,高瀛还提议充分利用纳兰宛,若她以死威胁、坚决不让萧母进皇家祠堂,萧繁想认生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若你还想活命,”沈沐面色冰冷,瞥了他一眼,凉声道,“这折子就不要递上去。”
高瀛一愣,立即道,“王爷,这可是打压小皇帝的好机会......”
“蠢货,”甩手将折子砸在高瀛脸上,沈沐回想着那些恶意诋毁一位母亲的字句,心里只觉得恶心,“你大费周折做这些,除了让陛下铁了心杀你,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你以为借着本王的名号办事,太后便会领你这个人情?”
小心思被点破,闻言高瀛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地连连道歉,“王、王爷......”
沈沐极不耐烦,垂眸便直接将人轰出了府。
“阿青,去把屋里的窗子和门打开。”
高瀛走后,留下的恶臭气味久久不散,沈沐冷着脸用过了饭,见阿青欲言又止地候在一旁,皱眉道,“有话就说。”
紧张的吸了吸鼻子,阿青小心翼翼道,“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昨日刚差那两千精兵去扫粪,方才又突然变了主意,说要让他们去虎贲军处报道。”
长相奶气的青年不满地嘟囔一声,“这不是逗我们王爷玩儿呢么.....”
手握书卷的沈沐指尖一顿,眸中寒意渐渐散去,半晌后无奈地摇头一笑。
小暴君手段虽残忍了些,为人处事倒是一码归一码的性子;原身暗中害他,他便以相同手段狠狠还击;自己不过顺手替他备了饭菜,他又迫不及待的把好意还回来。
毛毛躁躁的性子倒是和初见那日没什么分别。
被这指令一打岔,沈沐胸中不快倒是去了大半,自顾自斟了壶茶,微微挑眉道,
“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不懂就别乱说。”
“阿青愚钝,自然赶不上王爷,”阿青不服气地噘了下嘴,见沈沐眼中有了笑意,才大胆道,“阿青只知道王爷近日心情好了许多,这两日笑的时候,比往年一整年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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