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灯许久才褪去的红晕，又悄然攀上耳垂，一双
澄澈的眸子专注地注视着她，就像在看整个世界。
“我陪你一起走。”静灯轻声道。
宣宁下意识看了眼庙宇门口处的佛宗大佬们。
这些佛宗大佬哪怕养气功夫很精深，但对于静灯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宝贝疙瘩，一听他这话，就跟自家白菜要被猪给拱了似的痛心疾首。
尤其释迦佛那两道横眉都快皱在一块了。
宣宁：“……”
你们家白菜往我怀里跳，能怪我吗？
在静灯的坚持下，几位佛宗大佬不说话，算是默认。
倒是欢喜佛两袖清风，坦坦荡荡地往普陀山方向腾云而去，完全不担心宣宁能不能完成。
有欢喜佛这般姿态表率，另外几位佛宗大佬也纷纷离去，留下静灯跟宣宁两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宣宁好奇地盯着静灯，“你之前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
刚才那么多大佬在，宣宁不好问。
现在只剩两人自然没顾忌，尤其是短短几个月不见，小和尚这修为跟坐火箭似的，直接飙到金丹后期。
这让宣宁心情很是复杂，大宗门就是底蕴深厚，不过小和尚的资质也高。
“丹香……”静灯别开视线，不敢看宣宁，害怕自己把能看见的事情抖出来，“恩人身上有熟悉的丹香气息。”
丹香？
宣宁连忙扯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她完全没有闻到啊。
真的假的？
宣宁把神兵符放出来，将手臂递给他，“你闻闻，我这袖子上有味道吗？”
神兵符正要打招呼，发现一位佛性浑厚唇红齿白的和尚正定定地盯着他看。
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是一派悲悯，却让神兵符有种莫名的悚然感。
神兵符：“……”
“没，没有，小的没闻到主人身上有什么味道。”神兵符凑近宣宁手臂一瞬，立马抬头，说完就化作令符掉落在地，求生欲极强。
“恩人常年炼丹，无所察觉也属正常。”静灯在一旁温声解惑。
宣宁觉得这不是常年炼丹的问题，她很确定自己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有关丹香的气息。
不想暴露炼丹师身份的她，每回炼丹结束都会仔细清理一遍。
不过这也不绝对。
宣宁想到那些丹道宗师的记载，丹道越是精深者，越有一股丹气相随。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我们去走十万佛山。”宣宁站起身道。
“嗯。”静灯眉眼含笑，慢条斯理地将外衣穿在身上。
穿袖，系腰，每一个动作都很平常，但衬上他的身份与圣洁的神态，总让人有种亵渎的背德感。
宣宁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两人并肩沿着佛法庐的石梯小径，汇聚到十万大山的主阶梯上。
宣宁看着眼前蜿蜒连绵的十万大山，忽而望向身侧的静灯，嗓音愉快道，“小师父念经给我听吧，随便念点什么。”
静灯本已平复的心绪，听到这句话又再度泛起波涛，他也知晓佛宗清规戒律，不得动情。
可恩人于他的意义，从来不是简单一个情字可解，只要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那灰暗的深渊也在缓慢缩小。
“恩人想听什么佛经？我都会念。”静灯圣洁的五官温柔，轻声问道。
“这么厉害？！”宣宁觉得小和尚不是会夸下海口的人，不过什么佛经都会念，还是有点吓人。
“我想想……”宣宁试图从自己脑子里想点比较偏门的佛经，然后她发现，她对佛经的理解只有大慈大悲以及清心经。
宣宁：“……”
“就，念你喜欢的，你诵念的佛经我都喜欢听。”宣宁认真朝静灯点头，掩饰自己匮乏的佛道知识。
静灯本就柔和的眉眼，更添几分缱绻，他嘴角含笑，轻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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