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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太阳午间温暖和煦。
但在操场起跑线的沈恪之虞敛月一家,明显不得开心颜。
沈恪之眺望远处的单杠。
想起自己的屈辱史,而虞敛月指甲缝上的创口贴时时刻刻也提醒着她,她这妈妈也就是长得好看一点的花瓶而已。
“爸爸,你是第一棒,你一定要先发制人不能落后别人,还有一件事,”沈攸寒像是拜托他爸爸道,“知道你想牵妈妈的手,但不可以是现在哦,你把交接棒传给敛月的时候,动作要快,千万不能谈情说爱。”
“沈—攸—寒。”
沈恪之牙床死死咬合着发力,却又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妈妈,你是第二棒,你相当于是非常最要的一环,两次传送速度一定要稳要快。”
虞敛月哭笑不得,“好。”
“预备——”
“开始。”
脱下西装外套的沈恪之顿时没有了束缚,拼命不顾一切地往前奔跑,将传送棒交由虞敛月时他汗津津的掌心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细腻柔软,光洁丝滑。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这是比赛,松开了。
这一幕当然也落在视力同样惊人沈攸寒眼里。
她恨铁不成钢,说了这么多,一不小心就要被隔壁队伍反超了。
虞敛月狂奔着——
像是回到她的另一个世界。
“寒寒,快接住。”
沈攸寒也拼命地迈开了腿,身旁的小男孩明显超过了她半身,但她不能泄气,继续一股脑儿往前冲。
谁知道呢,可奔跑的那一瞬间,沈攸寒知道,就算冠军花落别人家,她心中也前所未有地涌动起幸福翻滚的潮水。
在这里春天里奋力奔跑,原本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啊。
输赢一点也不重要。 最后五十米。
跑道的小小弯道, 沈攸寒也没有想过她竟然可以跻身在小男孩身前,虽然是不过是一个人身的距离,但她就是要赢了啊。
沈攸寒奔向终点, 跑入敛月妈妈的怀抱里。
“我们赢了。”
沈恪之点头, 笑意却不明显, 他隐约从虞敛月的手提包里看见离婚协议书的存在,他掠过她们,长腿倚在单杠旁的架子上,独自徘徊了许久。
“下一个项目, 还是一家三口接力, 不过是在一百米的距离内来回跳马。”
虞敛月难以想象, 沈恪之作出跳马动作的画面会有多滑稽。
沈恪之踱步回来。
离婚的事他强压在心底,却又怕自己束缚了她, 又让她身体不舒服,他自觉这种低幼游戏无聊, 或许虞敛月心思也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问, “虞敛月,你想参加吗?”
“我无所谓,主要想看你参加。”
“什么意思?”
“两腿张开,跨过跳台,沈恪之你身体的柔韧性可以展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你不觉得很高兴吗?”
沈恪之明白女人在说反话,有个词叫做“羞耻”。
但他也渐渐看到虞敛月不像是为离婚的事分心或担忧,他反而轻松了起来,在沈攸寒的指导下一起做拉伸。
上一次的成功给了沈攸寒莫大的自信。
她拿着镀金奖牌已经从她的小伙伴面前有意或无意经过了两遍。
她志得意满,并且觉得接下来的比赛场就是他们一家的天下。
“爸爸, 这次我第一个上。”
“寒寒,你们这边学校有教过你怎么踩上跑步发力,然后成功跳马的吗?”
“我都练了半个月了。”
虞敛月嘱咐着,“那你也要小心一点。”
一群乌压压的人挪到了体育场馆。
“沈恪之,要不你压轴?”
沈恪之下意识反问她,“怎么,你也着急上场?”
“当然不是,把胜负的决定权交给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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