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印了“虞鱼儿”特别“加工厂”风格的logo。
她过了好一会才从厨房里捣腾出来。
当沈恪之试图从一片灰色工装的女工里寻找到虞敛月,他发觉比他想象得难得多,但就算虞敛月隐藏得再好, 也不免被他亲手抓出来。
“虞敛月。”
虞敛月站在二楼恰好尝一口新顿的鸡汤,她轻车熟路地换好勺子,避免交叉细菌传播。
她环顾四周。
身边压根儿没有人。
她想起一个记忆中男人的声音,但她偏向于是幻觉。
她没有去找过沈恪之。
男主日理万机,也不会刻意来找她。
可越过漆过的铁栅栏,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楼下用阴鸷而毒辣的眼看着她。
男人俊朗的面容始终冷峻。
美,是几乎无暇的美,英俊贯穿了这个人的全身,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少年的气性,他站在那里,就一个男人去,成熟锐利的眼光轻佻,厌弃,还有不加掩饰的轻蔑。
“好久不见。”
虞敛月淡淡开口。
她没有做好准备,就想起了书中她露着香肩和后背屁颠屁颠找他时被侮辱的情形。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沈恪之会来找她。
在工厂的小事上没做到手脚,这是要亲自动手了吗?
虞敛月一路小跑下楼。
恭维,客套的话像是个标准的市场人员脱口而出,“恪之,没想到多年未见你早已不同以往,神采奕奕,难怪是我们华国教科书式的人物。”
“说够了吗?”
他以为她想说?
还不是为了避免惨死的ending?
沈恪之踱步向前,工厂玻璃折射的光线不偏不倚撞上他的侧脸,而另一半沉浸在黑暗里脸升腾起阴冷的凉意,对准了虞敛月。
“那换我来说。”
“你为什么要去见沈攸寒,”男人嗓音低沉,不像是谈判而是质问的口吻,“你想要利用她做什么?”
虞敛月也收起了笑容,“恐怕你想太多了。”
既然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她说再多的恭维与讨巧的话,都得不到应验。
与其战战兢兢,她不如有恃无恐:“你看上面的孩子们,不止一个两个,我也不想否认,起初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员工家的小孩。”
鸭蛋正朝着她张望着。
她从没有看见月月姐姐这么生气的样子。
“那后来你知道了,隐忍不发又想做什么?”
虞敛月见男人薄怒,她不想理会一个成年男人的心情。
“她只是我过去犯下的错误,而我,也没有丝毫想弥补的意思,恐怕沈先生疑心过重了。”
“我告诉你,虞敛月你当年那些把戏老子看破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沈恪之眸色渐深,“不要把别人的善意当做是狼心狗肺。”
沈恪之言之凿凿地警告她。
可最纳闷的是,她谈及到过往时眼神并不躲闪,她可以不在乎,风轻云淡的启齿,而不带有半分余温。
“错误”,听上去像是写错了一个答案,她早用橡皮擦掉了。
倒像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见她一身工装打扮,心想虞敛月倒是真有出息了,她能为破产的父亲而改变,能为厂友而下厨,唯独对他,只剩下评判性“错误”两字。
“沈先生,你这大老远跑过来,实属不易,”虞敛月也没有好口气,不耐烦地挥手告别道,“早些回去吧,别让南小姐以为你旧情难忘,又要不高兴。”
“谁和你说过南小姐?”
“怎么,连她大名也不能提吗?我和南妍妍见过。”也不知怎么了,额头传来阵阵晕眩,虞敛月用仅剩的理智拼命地反击着。
头皮越烧越烫。
虞敛月撑着额头,不愿在男主身前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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