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之不由轻蔑地笑,“你是认真的吗?你觉得今天的我会在乎你那十一万人民币?”
虞敛月:“无论你站的多高,这都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财产。”
虞敛月换了一种口吻,想要轻快明了地将这件事处理,而不至于冒着“骗取男主钱财”的心思,暴露在故事未结束的时候。
“还有一个小要求,”虞敛月笑容得体,“我希望我可以继续管理我的小工厂,对于我来说,这是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无所谓。”
虞敛月:“我们结婚这件小事,暂时不要对外公开吧。”
沈恪之不屑,“怎么,难道你背地里有情人需要安抚吗?”
“不,只是我爸妈那里,他们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沈恪之独自绕了办公室一圈,最终还是绕回她的身边,“你和以前不同了,我以为你在整个世界都没有觉得重要的人,你做事向来不会顾及别人感受。”
“我也想任性妄为,”虞敛月挑了挑眉,“沈总这是想纵容我的意思?”
“我没有。”
“那就先走了。”虞敛月拎着这个破包,“去民政局我想换件衣服。”
男人缓缓伸出一张卡来,“去买。”
“不用了。”
“财产公证还没做呢。 ”
虞敛月这一生从未做过的疯狂事情大概就是和一个并没有感情基础(除了仇恨以外)的男人结婚了。
她想找个空间缓一缓,仿佛眼前烟雾缭绕还是在网吧未睡醒的时候,她惺忪揉了揉眼,果然,早起毁一天。
“尤美,我要结婚啦。”
随手在商场里拿了一件棕色系连体裤,看上去稍稍正式与干练些,虞敛月刚从试衣间走出来一边通告这位世界里拥有的第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
“不是,虞敛月你有病?”
“大白天开什么玩笑,是嫌我心脏太好吗?”
“不,我是正准备结婚,等午饭后,我就去民政局。”
尤美:“行,你开玩笑总该开全吧,和谁结婚呢?”
尤美不由自主道,“像你这种连有了孩子都不要婚姻束缚的人,我能相信你从良了吗?”
“和沈恪之。”
“你再说一遍?”
“你和那个杀千刀的商业帝国建造人沈恪之准备结婚了?”尤美这时猛然惊醒,“我都快忘了他是你小孩爸爸了?”
“嗯,没错,他说要守护小孩子所以才和我结婚,”虞敛月坐在商场一家普通餐厅里,喝了一口奶昔。
“虞敛月!”
“不不不,你以前要是抛弃了他,现在又回去找他,那他是不是要以为你只想要他的钱,那他这样又怎会真的接受你呢?”
“姐妹,你说的没错。”
“我真的只想要他的钱。”
尤美虽鼓起了腮帮子,充斥了对虞敛月的抗议:“你家里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主动和我说一声,姐妹要是能帮得上肯定不推辞……”
“可你这突然结婚,目的还这么明显——”
“我怕你日子不好过。”
尤美声音细小微弱,她在咖啡厅顺了一口气,对面有微裂痕迹做旧的镜子里的微胖女孩蜷缩成了一团。
“哎,不要杞人忧天,”虞敛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我们这不是破镜重圆吗?”
“我不要,我拒绝。”
“月月,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又英俊又多金,但你看这个人的气场,可不就是深不可测吗?”
“你要是举行婚礼的话,我坚决不会去做你的伴娘。”
“你想多了。”
虞敛月自以为沈恪之不过是想让过往的那个虞敛月低头,看她局促不安,看她从傲然变成跪在地面上的卑微姿态,虞敛月以为她能看破人心。
但她,失去了撕破脸的资本。
至少,如今的自己是连一家工厂也运营不下去,连父母也照顾不了的虞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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