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清皱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和我订下婚约的是苏家大小姐,从前我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可如今我却觉得,”他眼里逐渐露出暖意,看得苏余恍若血液逆流,浑身冰冷,“苏家找回了年年,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情。”
“她到底凭什么?!”她神色激动地一抬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陶瓷碗,砸在地上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一下子就惊动了同在一楼的苏年。她慌慌张张地从房里跑出来,只有一只脚趿了拖鞋,另一只雪白的玉足就踩在地上,因为地上有点凉还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她迷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碗,不知所措。
“没什么事,不小心打碎了碗而已,”他几乎是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低头看了看女孩光裸的脚,轻轻一叹大步走过去,竟是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小声责备道,“怎么连鞋都不穿呢?”
苏年小声惊呼了一下,双手立刻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姐姐还在,这样的亲密让她羞赧极了,连忙打岔说:“地上的碗还没收拾呢。”
“你姐姐会处理的,对吗?”他凉凉地斜睨了身后的苏余一眼,也不管她会怎么想,径自把他可口的小妻子抱回了房间。
高家夫妇不知道苏年和倪子清到现在还是分房而居,自然只给这对小夫妻准备了一间房,也就是苏年那一间。床不大,两个人若是并排躺着,就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倪子清看着身侧身体僵直十分紧张的苏年,心里轻轻叹息。
他连傅喻对她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觉得生气,程佑生每次来访都被他以忙为由直接推拒,甚至子寒因为和她年龄相仿,常常玩在一处也会让他醋意横生。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是真的觉得不安。
她自从嫁给他以来,孝顺公婆,关心丈夫,爱护小辈,如今在交际应酬上也能如鱼得水,简直每一点都做得无可挑剔。可是她其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方才他和苏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还闹出了动静,可是她好像也没有一点怀疑。他心里很清楚,她从一开始,只是在努力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就算丈夫不是他,换成另外一个随便什么人,她也许也会做到如此。一想到这点,他就嫉妒那个莫须有的人嫉妒到发狂!
“年年,”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暗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性感,他抬手轻轻抚上苏年浓密的秀发,轻声说:“我现在工作没有那么忙了,每天都能准时回家。”
女孩闻言立刻抬起头,眼里的神色有点欣喜。
“我最近身体也逐渐在好转,不需要吃那么多药了。”他低低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情绪,却尽力压制着以免吓到身边的人。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苏年笑起来,真心地为他的康复而感到高兴,却还是没明白面前人的真实意图。
倪子清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微微靠近苏年,薄荷一般清爽温和的气息此时却在凶猛地侵略,没有瑕疵的俊颜蓦然放大之后更是令人震撼,让女子有点头晕目眩,他的眼神火热地盯着眼前香香软软的小年糕,带着拆吃入腹的深沉欲望:“所以我的意思是,回去之后,我们可以不分房睡了吗?”
低沉性感的声音不想是在征询意见,倒像是在宣告。
“年年,你准备好了吗?”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有魅力,最能吸引女人?”俊美的男人微微转动食指上的六角星形指环,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
旁边的闻人歌听了,嘴边的茶立刻不香了,立马把手上的剧本也放到一边,大吃一惊道:“不是吧不是吧,你这只花孔雀总算要开屏了?”
傅喻不说话,冰冷的眼神直直地戳着他,好像在告诉他少说废话。
于是闻人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正经地回道:“我觉得吧,还是拍戏的时候。”他轻轻啧了一声,感慨道:“咱俩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你拍陈导那个文艺片吧。那时候你坐在那个老旧的真皮沙发上,弯腰去捡地上的烟蒂。眉头轻轻这么一动,嘶——反正我说不好,就是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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